陆凡呆呆地站在原地，喃喃开口。

他出医院的时候，给宋寓书打过电话，但是被挂断。

宋寓书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在忙工作，没时间接电话。

所谓的忙工作，就是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坐在同一辆车里出去吃饭吗？

“坐在车上，连电话都接不了吗？”

陆凡双拳攥紧，指节根根泛白。

“陆小友，愣着干什么啊，我们该进去吃饭了。”

张清源拍了拍陆凡的肩膀，就拉着他离开了。

眼前的这栋破旧居民楼，就是天水苑。

没有招牌，也没有迎宾。

所有客人拿着预定信息自行上楼，找到自己的包间。

这一路是怎么走上来的，陆凡已经不记得了。

他满脑子，都是宋寓书下车后，接受男人的邀请，用手搭住对方胳膊的场景。

“这包间环境，还是不错的，不知道陆小友习不习惯这种素雅的地方啊。”

房间的环境十分典雅，简中的装修，榻榻米的坐席，四周是梅兰竹菊屏风，既保持着了私密性，也不至于让视线闭塞。

三个人盘膝而坐，张清源和陈德福都看着陆凡，不管他们怎么开口，陆凡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

半晌，陆凡才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注意到了二老的目光。

“你好像有心事啊？”

张清源看着陆凡，“有什么事情不妨跟我们聊聊，虽然我们的医术没有你高，但是总归是比你多活了几十年，没资格当你师父，但是还是能给你做做人生导师的。”

张清源，和陈德福，都是发自内心地喜欢陆凡。

在中医没落地这个时代，还有人愿意吃苦去学中医，而且有如此高的造诣，实在是不容易。

“哦，我没事，我去上个厕所，不好意思。”

陆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应付了一声，就起身走出包间。

他掏出手机，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再度拨打宋寓书的号码。

只是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很快。

“叮！”的一声，短信发了过来。

陆凡颤抖着手，点开信息内容。

“我说了我在忙，你烦不烦？”

即便是透过冰冷的屏幕，陆凡也能感觉到，妻子在发送这条信息时，那眼神中的厌恶，和神色之间的不耐烦。

“呵呵，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陆凡攥着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双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布满了血丝，面色狰狞，看起来，就像是个活脱脱的恶鬼。

“你不接电话，现在和那个男人在包间里，应该很开心吧？”

陆凡咬着牙，正要转身走时，旁边的卫生间门，忽然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名全身白色阿玛尼西装，脚上登着一双大红色的耀眼皮鞋，走到洗漱台这边，抖了抖手，那只金色的江诗丹顿，异常刺眼。

就是跟宋寓书同一辆车上，走下来的那个男人！

陆凡看到他，眼神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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