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舍不得你啊，这让我怎么和夫人交代啊。”

“我的心肝小姐啊……呜呜”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头发苍白的苏嬷嬷身穿白衣，满是皱纹和茧子的手扶着棺椁缓步向前挪动，凄厉的哭声从京城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阵唢呐声响起，让人不由得陷入这悲伤的氛围里。

京城围观的人群不但没有露出悲伤的表情，反而对着出殡队伍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捂嘴偷笑。

“啧啧，活该啊。”

“是啊，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这礼部侍郎家的六小姐真的是伤风败俗，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对四皇子用强，结果自己摔到了河里淹死了。”

“哪有这样的女子嘛？真是败坏礼部侍郎家的门风。”

“咦，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凤妤掉进水里后，足足十几个侍卫一起，才把她给抬了上来，要不然尸体只能在水里泡着。”

“啧啧，谁让礼部侍郎家有钱呢，一个小小庶女而已，吃的体重足足两百五十斤，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养猪呢。真实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也不尽然，同样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凤四小姐凤嫚那简直是仙女本仙了，身段窈窕且不说，更是咱轩辕国的大才女，和四皇子简直是绝配呢。”

“谁说不是呢？四皇子殿下能文能武，英俊非凡，简直是我心目中的理想男神，除了凤嫚小姐，根本没人能配得上他。”

“可惜十三年前，皇上给四皇子赐婚的是凤妤这个肥猪，也不知道皇上咋想的，简直是仙草插在了牛粪上啊。”

“没有关系啊，小庶女这不是已经躺在棺材里了嘛，皇上总不能让四皇子和一个死人成婚吧……”

“呸呸呸，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出殡队伍仍在缓缓的出行，礼部侍郎的家奴们巴不得赶紧办完这趟差事，好去主母那里领赏。奈何苏嬷嬷年纪大了，却还非要亲自送六小姐下葬，一个人拖了整个出殡队伍的进程。

抬着棺材的王麻子心里暗自美道：再往前走过一个路口就可以出城，出城之后就可以把棺材放在板车上，不用自己受累了。唉，有一说一，礼部侍郎家的主母可真是大方呢，答应事后每个人额外赏一吊钱，足足是他们家两年的开支了。

脑子里一道光闪过，凤妤被一阵哀乐和哭丧声从黑暗中吵醒。

“唔，这是哪儿？”

“爸爸呢……对啊，我不是在和爸爸过生日吗？”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凤妤想揉揉眼睛，确认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坏了，胳膊却被身旁的一道和墙壁一样的东西拦住。

她的身体平躺着，不自觉的晃晃悠悠，像极了曾经在火车卧铺里睡觉的感觉。

不行，她得起来！

她扶着两边的墙壁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头顶被厚重的木板样重物挡住，根本站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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