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01 编辑:小编
我听了微微皱眉,正想说什么,薛万崇又道,“我不会害你,你一介女子,难以保全自己。”
我低头把玩着他送我的血丝玉镯,过了一会儿抬起头。
“多谢薛老板记挂我的安危,只是我不能就这样跟你去沪城。”
我平静地直视着他,不卑不亢地说着。
“我是乱世里的薄命人,当时年幼无依,幸得戏班班主留我,让我学戏,才不至于饿死街头,如今戏班才有起色,我不能忘恩负义,撇下他们就离开。”
薛万崇把雪茄摁灭在桌子上,拿出一袋子东西塞进我怀里。
沉甸甸的一袋子,我差点没拿稳。
“红萼,这里是一袋子金条,你藏好。”
我呼吸一窒,我向来知道他出手阔绰,但是仍然被震惊。
“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这东西你收好,说不定日后能用上。”
说完后,薛万崇深深地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总之,你往后多保重。”
我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叹一口气。
我知道薛万崇是好心,但是我卖身契还在班主手上。
倒不是我认为薛万崇不舍得给我赎身的钱,而是我在戏班里待了十多年,都有感情了。
薛万崇说津城要不安全了,我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我原想着去送一送薛万崇,没想到他走得急,等我找上门去,门童说薛老板已经不在了。
我谢过门童,塞给他一点碎银。
半个月后,津城突然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
骚乱的原因,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洋兵趁夜来袭的,有说军阀相互倾轧的。
整个津城充满山雨欲来的气息。
言论越传越烈,夜里时常能听见枪炮声,叫人心里没底,白天里出门的人都变少了。
不得已之下,戏园子只能闭门谢客。
但戏班上下几十张嘴要吃饭,没有人听戏便没有收入。
光靠班主一个人可撑不了多久,刚开始煮的大锅饭里还配两三样菜色。
待过了一个月,便顿顿是咸菜就馒头了。
从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一餐。
大家虽然吃不饱,但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没几个人抱怨伙食不好。
为了抵抗饥饿,许多人便使劲儿灌水喝,然后镇日躺在床上睡大觉。
我见状干脆用攒下的钱赎了身,跪下来给班主结结实实扣了几个响头。
班主叹一口气,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红萼,我当年是亲自把你领进门的,你那时候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也是个可怜孩子。这么多年来你兢兢业业学唱戏,如今也唱出名声来了,我也不能太自私把你扣住,你往南去吧,凭你一身唱戏本事,一定饿不死。”
我看着班主两鬓斑白,一时之间有些恻然。
我再三谢过班主,然后离开了白鹤戏班。
我去了车站,乌泱泱的人群吓了我一跳。
看来大家都觉得津城不太平,都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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