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会计看到这桌上的上海老酒，眼睛都直了：“我说叶董事长，这两瓶酒不错。我是上海人，我比侬了解这酒。侬先听我讲，这石库门上海老酒具有中西文化交融及海派文化底蕴，产品配方合理、口味口感良好，摆脱传统黄酒苦味、涩味的全新口味。大冷天，用铜壶温一瓶黄酒，再放点生姜、糖或者话梅之类的，就有了吴侬暖意，甜咪咪的；酷暑，晚上回家，家门口支上一张小桌，也可以自饮自酌。”一说起这些，老会计就眉飞色舞，如数家珍，“喝老酒必须配搭档菜。就像过去康定路上某饮食店的糖醋小排，骨头都炸酥得能够咽下去。还有吉安路上有一家一开间的熟菜店，一块乳腐肉肥而不腻，非常入味。肥肉烧得像豆腐，拍一下桌子，碗里的肉好像都会碎落。乌鲁木齐路、复兴中路口的小浦东三黄鸡，味道不输给“小绍兴”。”以前，只要老会计一讲起酒的事情，叶升就很不耐烦。但是今天叶升不但不觉得烦，还听得津津有味。连林梦都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

老会计的兴致更高了：“阿拉讲究“慢笃”，不需要仰颈一口闷，只是浅浅咪一口，咪一口，姿态优雅，慢慢品味。喝到三分飘，是最佳状态。既不难过伤身体，也不失态。有句上海话说得好，钞票是老婆的，房子是儿子的，成绩是领导的……只有身体健康才是自己的。阿拉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这就是上海老酒的精髓所在。”

“还好意思说呢，老顾，经常喝得回不了家的人是谁啊？”叶升笑了笑说道。

“董事长，咱这情况可是难得，难得…”老会计的脸一下红了，“哟，董事长，时间不早了，我出去干活了。您忙，您忙！”

“林梦，你能告诉我你对上海这座城市的感觉吗？”叶升摸了一下老酒的封面，突然问道。

“说实话，我只去过一次上海，只记得那外滩。”林梦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那次唯一的上海之旅，“外滩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建筑物非常有特色，个性不一，形态多样。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或成圆球，或成塔形，或似火箭，与长沙那种四面方正的大厦相比，一个是琅苑奇葩，一个是美玉多瑕，两者相竞，不啻天渊。不仅如此，上海城市建设规划得非常好，老城区必须保持原有风貌，像现在去上海你就可以看到好多老上海的感觉。新开发区必须突现出一个整体的共同特征，像浦东，到了晚上就是一片银色的世界，不会有其他颜色在里面鱼目混珠，非常有整体感。”

“其实我没有去过上海。”叶升看着一脸惊奇的林梦，解释道，“反正每次都是擦肩而过。想来是无缘吧。不过我记得有一年我坐火车，发现面前的桌子上有人用小刀轻轻的刻着这想样一句话：风轻轻，雾蒙蒙，伴着清晨的阳光，我来到了梦寐以求的上海。估计这是某个来上海淘金的人难以克制激动的心情而刻的吧。现在想想觉得酸透了，不过它却反映了大多数外地人对上海的印象：这是一座令人激动的城市，这是令淘金者们热血沸腾的城市，这是一座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城市，同时她又如此现实——没本事久别来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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