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声音彻底沉寂了下去，小男孩紧紧握着头顶渐渐失去温度的手，那只牵着自己走过无数的路的手，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但是却没有声音传出，无声的哭泣着，因为他答应了奶奶不能哭，乖孩子......不能哭的......

空旷的房间，亦如小男孩空荡的内心，孤单，又凄凉。

......

“奶奶！”

余晖猛地坐起身体，不知不觉间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血块还在蔓延，已经逐渐将余晖的全身都覆盖完全，只剩下头部还没有变化。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余晖的眼底充斥着悲伤，

“奶奶，小晖可能，不能把妹妹带回去了，小晖，小晖要失约了。奶奶，对不起，奶奶，对不起！”

余晖痛哭着，蔓延没有因为他的痛哭而停止，渐渐的，余晖的头部也被血块占领，血管根根暴起，不断的鼓胀着，剧烈的疼痛开始向着余晖袭来，那是深入灵魂的痛。余晖绝望地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

“小晖，小晖！”

这是一个苍白的世界，大地是苍白的，天空是苍白的，稀落苍白的树木毫无生气，天空中的太阳也是苍白的，照耀在余晖的身上，余晖没有觉得温暖，反而觉得冰冷无比。

余晖站在苍白的地面上，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死了吗？难道说，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突然，一道慈祥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世界中回响，余晖猛地一惊，“谁？是谁在说话？”

“小晖，小晖！”声音再次响起，余晖突然觉得有些耳熟，片刻后，余晖惊喜地叫了出来，

“爷爷，是爷爷的声音，爷爷，爷爷，是你吗？爷爷你在哪里啊？”

“小晖，爷爷是怎么教你的？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轻易的放弃？”爷爷慈祥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苍白的世界中回荡，余晖的眼睛猛地一亮，但又很快的黯淡了下去，

“可是，爷爷，小晖除了放弃又能做什么呢？这是丧尸啊爷爷，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又能拿它怎么样呢？”

“哼！”

爷爷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道：“那你告诉爷爷，你现在是人类还是丧尸？你想做丧尸还是人类？”

“我...我，我是人类？”

余晖抬起双手，没有血块，没有爆出的血管，他现在还是个人类，还是人类！！？余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想做什么？丧尸？还是人类？

“人类，我要做人类，我不是丧尸，我不要做丧尸！！”

余晖突然对着空气大吼出声，既是在告诉爷爷，也是在坚定自己。

“既然你要做人类，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爷爷的音量猛地提高，质问着余晖。

余晖呆住了，对啊！为什么自己会放弃呢？是对丧尸力量的绝望？还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可能，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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