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赶我走。我是想告诉你，他不会解雇我，因为他眼里根本没有公司了。”安晓林不笑了，揉着笑酸了的脸说道，“现在的老大已经不是原来的老大了。”

顾随安被他说得愣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交底，只敢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就是他回来之后完全变了，行为方式、性格脾气、生活习惯……反正全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安晓林停了停，“要不是指纹验证通过了，我简直怀疑他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

顾随安顺势往前溜：“这……不可能吧。”

“你知道我们公司在开发《世界彼端》的新版本吧？”

顾随安听得心惊肉跳，无声的摇了摇头。

“老大没跟你提过吗？奇怪，他之前明明说还要和你合作推广的……算了，这不重要。”安晓林痛快的放弃了其中的疑点，“《世界彼端》的整体趋势已经下滑得非常明显了，这次的新版本开发不是在原来架构上的简单添加，而是一次完全的革新，从技术到内核的全部革新！我们整个公司上下都对此寄以厚望，包括我们的投资方也在观望，这是一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硬仗！”

“所以呢？”

“你还不明白吗？这次《世界彼端》的革新对我们整个公司都至关重要，对老大来说更是赌上了所有！”安晓林激动起来，“可是他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不催进度不管数据不关心研发！我向他质疑的时候他居然说尽力就好！什么叫尽力就好！他就像在做梦一样，每天就是坐在研发室发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也还好吧，可能他就是累了，过几天就想明白了。”

“他现在连家都不回，就在研发室里住着，吃饭睡觉洗漱都不离开，还一会儿自拍一会儿跳踢踏舞！他用办公室的美工刀刮胡子！他还每顿都直接对着监控摄像头吃播！他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这是累了？这明明是疯了！”

顾随安心里格外敞亮，现在的程绪已经成了夜枭，这家伙连吃饭睡觉都不能保证，哪里还会去操心程绪的事业会不会完蛋呢。

“你不觉得这很不可理喻吗？”安晓林把手在桌子上一拍，“我不相信一个人多年形成的人格会转变得那么彻底，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你也没什么证据，这都是你自己猜的吗？”顾随安一听就知道这只是猜测，也不乐意再蹚浑水了，索性直接撇清干系，“搞不好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忽然变得奇怪，过几天就好了。”

安晓林恍然大悟：“是你刺激他了？”

“我没有刺激他！”顾随安无奈，为什么只要扯上了程绪，黑锅最后都被背在她背上？

“也是，虽然失恋对人类的精神打击是非常巨大的，可也不至于造成彻底重塑人格这种非科学性的事。”安晓林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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