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弘有些发愣了，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三点半，估计赵菲正在上班吧？

只是一想到自己出狱，她没有接，心里不知道为啥，竟然有点小失落。

没办法，卫弘只得深吸一口气，打给了母亲。

“嘟~”

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妈？”

卫弘有些诧异，自己的母亲从前声音可是十分尖锐洪亮的啊，什么时候变成这般像是喘不上气的样子了？

“是……是小弘吗？”

赵兰声音虽然变了，但她却认得自己儿子的声音。

四年了，她总算得偿所愿，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妈，我出来了，你现在在家吗？”

卫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很多话在电话这头，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他想赶紧回家，亲眼见到爸妈。

“在，在家，但……”

赵兰一时语塞，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小弘，等你回来再说吧，不然我不放心。”

“怎么了？”

不知为何，卫弘突然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慌，也不自在。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先回来，我们以前的家已经卖了，一会儿你来这个地方，千万不要走错啊。”

赵兰将地址说给了他听后，也不知怎的，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

可惜没人应了。

卫弘知道情况变得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当下，他没敢大意，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朝母亲所说的地址奔去。

城郊幸福村，大肥市打工人寄居肉体的地方。

环境虽然不好，但好在治安稳定。

本来卫弘家里，在大肥市是有一套房子的，虽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把它变卖了，但他也只能先到家里问个清楚。

一间破旧的老平房里，传来了妇人的咳嗽声。

卫弘拖着行李，走了进来。

这是一户大院，分割了数十个房间，被房主租了出去。

卫弘找到了角落处的房间，悄悄打开了半掩的房门。

“欸，那个年轻人是谁，不会是赵兰那个坐大牢的儿子吧？”

“真的吗，他回来了吗？”

“回来也好，赶紧把他妈搞走吧，不然每个月都要被讨债的催上门，实在太烦了。”

“有啥办法，搞不懂房东怎么想的，非要把她留下来。”

“……”

院子里面，传来了妇女们稀碎的嚼舌根声音。

“妈，我回来了！”

卫弘关上了房门，望着面前不过十来个平方的房间，猛然瞪大了眼睛。

自己家本来的生活挺不错的，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小弘！”

躺在床上的妇人，一脸激动地下床，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愣了好久，才确定是儿子回来了。

“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卫弘眼中的震惊和不解之情，如浪涛一般，将心头的喜悦全数压垮。

他不可置信地摇头，一把拉住了母亲的手。

赵兰今年不过才五十不到，就半头白发了，甚至脸上还生出了这么多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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