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29 编辑:小编
这时,她好像看到书柜里某层的粉尘稍少,有搬动痕迹。那里压了几封信,瞧不清楚,隐约能看到几个清隽秀逸的钢笔字。信封上没灰,不是积压许久的物件,倒像是刚写的。
季子收敛心神,喊阿成出去,然后问:“小叔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沈鲸淮没说话,微微一笑,像个傻子,他本来就是。
阿成说,他心情好的时候会笑,所以沈鲸淮现在心情很好吗?是因为见了她的缘故?
屋里,细腰花瓶里的玫瑰开得好,满室馨香。
季子不知道沈鲸淮懂不懂,她只是在絮絮叨叨地说。说了很多的事情,她刚去国外,初来乍到不会说英文,被人笑话。国人学英文,总要用钢笔一点点在单词上标音标,稍不注意抹了抹手背,一张纸都是黑乎乎的。外国人没国人想的那么好,会排外,她有时候被路上的黑人难民欺负,还好有中国同学上来帮忙。
再后来,饱受歧视的她学好了英文,学成回来,在一家报社工作,就在南城。
她说,她在国外也常想到小叔叔,想写信,但是不知道远渡大海的信能不能成功送往南城。她不知道他出了这么多事故,更迭了人生。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敢多说多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还没有找到像小叔叔那样的男朋友,家里一直在催她相亲。介绍了很多沈鲸淮从前说过的那种富家混子,门当户对。
季子将过去的事娓娓道来,说到最后,讲:“小叔叔说过,不要找那种人谈恋爱,所以我没找,我听小叔叔的话。还有,我觉得小叔叔很好,不是坏人。”
她长篇大论讲完了,沈鲸淮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季子要走了,她理了理旗袍,抚去所有褶皱。下摆已经被室内的暖气烘干,这样出去,比之前大雨滂沱闹得狼狈不堪能见人。
她学成归来,家里人满为患,还得待客,不能久留。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吱呀”一声,季子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慢条斯理地说:“我留学的时候,有一家舞厅经营得好,终日恒舞酣歌,和你带我去过的那家有点像。同学喊我去玩,我没有去,因为小叔叔说,里面的人都不是好人。我,谨遵小叔叔教诲。”
沈鲸淮难得抬头,看她一眼。他清俊的脸毫无表情,似在笑,又非笑。
季子走出门,伫立在墙边。沈鲸淮还站在窗前,目送她来了又走,年年岁岁如此。
这里偏僻,拦了半天都没黄包车回家。
季子到家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她挨了季家妈妈李珍玉的骂。
赵姆妈从小看季子长大,心疼地说:“太太,小姐这是刚回国思乡,到处走走看看,难免误了饭点,正常得很,她重情呢。”
谁不愿意听到一句孩子重情孝顺?
李珍玉心情好了,也不多责备,一顿饭吃得还算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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