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付青远眼神闪了闪，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桑大人，经过今天的事情，本候觉得还是再看看吧。”

桑中正顿时老脸一红，心中有些恼怒，“大人，此言怎讲？”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莫非对方是在嘲讽他没有自知之明？

付青远笑了笑，银色的月辉衬托着他脸庞愈发温润，“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为贵府的人，桑二小姐性子耿直，出言不逊，辱骂自己亲姐妹，家教似乎不是很好啊，本侯觉得，桑大人那侄子的能力，还有待观察啊。”

即便是说着如此冰冷的话，他面上仍旧笑意盎然。

嘴角带着十足的温柔，似乎是真心为他们考虑。

“……”

桑中正面色顿时青紫，一口气哑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啊，真是好啊！

敢情对方不是说他，而是说他那两个好女儿啊。

他忙活了一天，不断的给人热脸贴冷屁股，没想到最后的正事还是被那两个不中用的女儿给祸害了。

一想到唾手可得的升职机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断送了出去，桑中正顿时心痛不已，眼里也闪过一丝暴躁。

他额头上青筋跳动，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大人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付青远摇首，“桑大人，不是我不想，而是军队里，圣上颁发的制度实在是太苛刻了，没有功勋跟能力，冒然升职，有失公平，本候也没有办法。”

“……”

最后的挽留付青远也没答应，直到目送管家送付青远离去之后，桑中正面上原本强行假装的笑容，顿时沉了下来。

他负手挥袖，冷冷的朝着瑶雪院走去。

屋子里。

王夫人手中拿着一个瓷白色的膏瓶，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为桑瑶涂抹。

望着自家女儿脸上狰狞血腥的疤痕，王夫人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她，不要去招惹她，今天你爹爹在府中置办宴会，凯旋侯到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情，还弄伤了自己的脸。”

“嘶！”

锥心刺股般的疼痛从脸上传来，桑瑶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怪我，要不是那个贱人，我怎么会被毁容！”

桑瑶眼神怨毒，整颗心犹如被泡在冰水里一般，满心的恨意和委屈浇灌整个胸腔。

她不明白，她爹为什么要向着桑落。

明明只要爹爹一句话就可以把那个贱人关禁闭，可是爹不惩罚她也就罢了，反而怪罪自己，想到这里，桑瑶就格外委屈。

“好了好了…”

到底是自己从小捧在掌心的女儿，说了几句，王夫人就更加心疼了，她小心翼翼的涂抹膏药。

如羊指般的膏药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上好的质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极好的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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