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亲事官就好!”王钰打断他,斩钉截铁道,“以往多让父亲和长姐操心,以后,他们便由我来守护!”
他本就马术不精,一时激动,偏把马腹夹紧,神气劲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大马仰头嘶鸣,兴奋地扬蹄而去。
……
回到侍郎府时,天色已暗,王钰先悄悄回了自己房间。
藏好王知县留下的半本奏折,才发觉伤臂处隐隐作痛。
半解衣裳,露出伤臂,王钰咬牙扯下被血污粘住的纱布,往伤口上洒药。
“司域,你回来了!”
王曦君推门而入,抬头看到王钰裸露的臂膀,哎呀一声捂住眼睛,背过身去,支支吾吾道:“爹爹特意备下家宴,等你回来!”
王钰愣了愣,迟疑道:“府中有何喜事?莫不是爹高升了?”
他说这话毫无根据,但是又不敢相信,这筵席是为自己而设。
“怎么会,当然是为了司域你啊!”王曦君难掩心中喜悦,“你回来前,常知府来过,与爹在书房谈了许久,我想他是答应给你谋份差事了吧!”
三人进入汴梁后,楚丞舟被属下叫去皇城司,王钰也一同跟去了,这才耽误了小半个时辰。
听到这里,他眉头紧拧,王曦君试探地转过身来,看他面色不悦,心中也有些不落忍。
她清楚记得,王钰昨夜坚定地说过,非亲事官不做。
看样子,这次的安排,又会让父子两人再生嫌隙。
“司域,爹并不是顽固之人,你若是执意不肯,我也会从旁说情。不过,这餐饭,你还是要领情的。他还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鱼!”
王曦君语气温婉,夹杂着些许无奈和恳求。
“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如此不知抬举!”
姐弟俩有说有笑,走出房间,王钰突然感觉背后射来一道凌厉的目光,他顿住脚步,往院墙看去。
“怎么了?”王曦君回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王钰立指在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墙头,这时一小黑影闪过,在撕裂夜空的“喵呜”声中,王钰吓了一跳,从墙上跌落。
王曦君惊愕不已,呼吸停滞,连喊人帮忙都忘记了。
却见王钰在坠地前,突然旋身,像一只大鳄鱼趴伏在地,可是他没撑过几秒,就哎吆一声趴了下去。
“司域,有没有伤到!快起来,要是让爹看到你半夜逗猫,又该挨骂了!”
王曦君把他拉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口中唠唠叨叨。
王钰被拉扯离开,走到一半,他再次停下来往墙头看,眉间拧成一个“川”字。
不对!
墙头残雪上的手印,绝对不是猫留下的,刚才偷窥的一定是人。
王曦君被他神秘莫测的表情吓到,指甲掐进他的手臂,瑟缩着问:“司域,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王钰轻拍她的手背,“快走吧,别让父亲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