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怔随性惯了,是又痞又邪乎,他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于是换了个说法:“你看啊,小美人儿都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了,要不,请进来喝杯茶?”
“……”
傅北辰没吭声,自然,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此刻,屋里的气氛是诡异的安静。
程怔是这几年亚东地区突然窜起来的一个人物,手段凶狠决伐,迅速垄断了亚东所有市场,可是却连身份都查不出。
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二痞子,自是入不了傅四爷的眼。
可谁叫傅傅北辰偏偏看上这人的血性和野心呢。
顾泽上挑着眉,开口打破这僵境:“程少,我们四哥有个规矩,谈事就是谈事,不喜欢身边有其他女人作陪。你这是第一次见面,既然女人都带来了,我们也就不计较,不过为了下次能合作愉快,还是遵守的好。”
别看顾泽文弱地像个白面书生,可这口气是不容置疑的警告。
程怔一直久仰帝都傅四爷的盛名,好不容易搭上这条线,所以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也好投其所好。
他也是个人精,一听这话,突然大笑起来,连称呼都变了,说:“四哥,抱歉了啊!我就是开个玩笑。”
屋里气氛有些沉郁,但是屋外又是另一番场景。
乔予兮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人,眼见雨越下越大,她身上刚来例假,受了点寒,这会儿肚子又痛了起来。
屋里咿咿呀呀的声音没断过,换了一曲,正是乔予兮听过为数不多的戏曲之一,她灵机一动。
“四哥,我也会唱《贵妃醉酒》耶!这杨贵妃在宫中等待唐玄宗,借酒消愁,细致入微地将她期盼、失望、以及孤独的复杂心情表现地淋漓尽致,这不就是在说我的心声么?”
这模棱两可的话太引人遐想了,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四哥,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啊,真的好冷哦!”
乔予兮的声音在雨中被削弱了很多,屋里依然没反应。
“四哥,这杨贵妃和唐玄宗朝朝又暮暮,嗯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她就不信了,傅北辰这样还坐得住?
好说歹说,使了洪荒之力,可最后却只有闫桉出来,以及他手中的伞……
“四爷让您先回去。”
乔予兮嘴角抽动,她脸上全是雨水,发丝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苦肉计都进展到现在了,她能退缩吗?
回家是不可能的。
她没有伸手去接闫桉的伞。
“不,我要等他一起回去。”
闫桉想起刚刚在屋里,四爷一字字从齿缝中迸出的话,再结合那标配的冰冻三尺的眼神……
他不会理解错的,四爷是在生乔予兮的气!
闫桉失了耐心,皱眉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予兮撇了撇嘴,凶什么凶,待会儿我让四哥打烂你屁股!
转眼,方舒苒徐徐走来,准确说,是被赶出来的,里面的都是大爷,她是有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