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递菜时用小指摩挲他的掌心,明儿趿着绣鞋踩他垂在地上的衣裾,却偏在他心猿意马时笑意盈盈地抽身。
终于,他在第三日再也忍耐不住,夜里意乱情迷地钻了伙房。
我溜着头发,松了襟口,娇笑着将他推倒在藤椅上,并斟了杯竹酒端给他。
霍老六急于讨我欢心,想也没想便将酒一口喝干了。
喝罢他咂着嘴将杯子一撇,一把抓住我的手轻嗅,花白须髯耸动,一脸迷醉。
「小娘子,这几日勾得老夫好生心焦,你好香啊......」
我轻笑着阖着眼,任他像狗一样乱嗅,心中却默默地查着数。
「三......二......一......」
这蠢货果然一头栽倒了。
那盏竹醉里,被我掺了十成十蒙汗药。
我直勾勾地盯着这张臼头深目的脸,手起刀落将他骟为了阉人。
霍老六哀嚎着醒了过来。
我趁他在叫下一声前堵住了他的嘴,任其呜呜咽咽地将双目瞪得血红眦裂。
看着他,我心头一阵抽痛。
那痛意跟恨意像一阵山火,席卷着野草,烧得我要发疯。
这样肮脏的人,却玷污了将我养大的阿姐。
4.
翌日,我端着肉饼送给霍央时,他正为找不到霍老六而发脾气。
我低眉顺目地将食盒放下,嘴角却讥讽地扬起。
霍央,你还真是个呆子。
偌大一个霍府被治理得松散无度,守门家丁睡得酣甜,浑如摆设。
我昨夜里拖着霍老六的尸体竟来去自如。
你的堂叔,估计已然被后山的野狗啃完啦。
下一个给我阿姐陪葬的,就是你。
幸而我与这位姐夫只在一年前的婚宴上见过一次,且我那时脸上生了风疹。
故此他并不认得我。
不肖片刻,早膳便被他吃尽,一脸的意犹未尽,两颊横肉都沾着油光。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霍央膳后餍足往塌上一靠,两只鼠目在我身上滴溜溜滚了一圈。
「你,叫甚么名字,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我乖顺地垂下头。
「奴叫小念,家中无父母兄弟,只漂萍一人,还望主君垂怜。」
他笑着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可以任他欺辱。
可他的肥手刚要落到我腰畔,门外却有小厮急急忙忙通报。
「主君,姬川大人来了,马车正停在门外!」
霍央不足六尺的身体腾地弹起,一巴掌便掴在了小厮头上。
「蠢材,还不快把表哥好生请进来!」
我看着他冷汗直流的样子不禁哑然。
好啊,姬川,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们难兄难弟,便一同上路罢。
5.
为了讨好姬川,霍央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令人咋舌的名馐美馔,云朵般娇柔的美人,纷纷流水般地送到了姬川暂居的白梅苑。
可惜此人挑剔至极,看不上寻常的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