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晏摔入河中虽也觉水凉得刺骨,但好歹有功夫底子在,不至于像江棠棠一样被冻得无法活动。
他很快从水里冒出头来。
想着掉崖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他眼眸晦暗,正要去找江棠棠就感觉被人抱住了腿。
他犹豫一瞬,先把江采薇拽到了岸上。
正在他打算再次跳入水中时,江采薇却衣衫凌乱地扑了过去,“时晏,我好冷,好害怕,你不要走,不要丢下人家好不好?”
陆时晏麻利地后退一步,避开与她的身体接触。
他眼眸如寒刀,声音冰冷道:“按理来说,就你故意把我们夫妻推下山崖这事,我便不该救你,任你在河里淹死才对。我刚才救你一命,是看在三伯,看在陆家的面子上。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不介意手上多沾点血。”
陆时晏的冷脸,让江采薇伤心害怕的同时,心里那种扭曲的情感也越发地疯狂。
她摸了摸用油纸包着,贴身藏着的药粉,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疯狂。
陆时晏本就旧伤未愈,方才又与狼群拼杀,掉崖后又为了找江棠棠,在冰凉的水里来回游,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他这么糟蹋。
等再次从水里上来的时候,他脸色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看着他摇摇欲坠,随时要晕倒的样子,江采薇眼里顿时闪过一抹狂喜。
她方才还在想,以他的警觉,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蒙汗药放他水壶里,哄着他吃掉呢!
但看他这个样子,她放心了。
就他这样子,不用她放药,他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不过为了更加稳妥,她还是忍着寒冷,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过去一把抱住陆时晏道:“时晏,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等身体暖和一些了再找好不好?”
陆时晏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一下子甩开她,冰冷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滚!”
江采薇没想到他病成这副样子,居然还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对她的主动示好,更是避如蛇蝎。
她心里很受伤很委屈,但看着方才趁机从他腰间扯下来的水壶,她脸上又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现在什么也没穿,以他自诩君子的性格,定然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赶紧把藏在身上的药粉拿出来,倒进他水壶里。
确定水壶看不出什么异样了,江采薇才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夹衣穿上,赶紧追了上去。
“时晏,你别误会。我刚才只是衣服湿了不太舒服,才解开的。你等等我,你的水壶掉了。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脑子一时糊涂,我现在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陆时晏没理她的叫喊,继续去找江棠棠。但架不住脑袋昏昏沉沉,脚下越来越乏力,到底没能坚持多久,就双腿一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时晏,你没事吧?”江采薇跑过去,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又后退一步,远远地把水壶递过去道:“你喝口水后歇歇了再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