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走了?”他扶了扶眼镜,眯着眼打量着她。
叶童来这所疗养院已经两年多,在这个三线城市,床位不足200张的小疗养院来说,也算是一个老护士。
“我总听别人,说你最近上班,精神有些恍惚,我一直还不怎么相信,可今天……。”
他语气极其温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叶子,你是不是太累了。明天我去和领导说说,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吧。”
郝汉文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叶童。
叶童收好血压计。
尴尬说道:“我当时,是把他扶到床上,然后呼叫你,再回过头时……他就不见了……。”叶童的语气十分肯定。
郝汉文,走过去床头,将氧气瓶关好,顺便收拾一下床头,却发现整齐的床单,明显有人坐上去的痕迹。
他不露声色地伸手,将床单抚平,关好灯,关好门。
叶童坐在护理台,忐忑不安地发着呆。
郝汉文去茶室,泡着两杯茶,放一杯在她面前,自己端着一杯故作轻松地抽出一本病历。
在叶童旁边慢慢地坐下,不断用余光瞥她。
“叶子,刚才是不是打瞌睡,做噩梦了。没事,大不了,以后你的每个夜班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叶童看他一脸不信的模样,有些生气,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该怎么解释清楚这一切。
“郝医生,我没法跟你解释,但我,敢肯定,我没病,也没发烧,更没做噩梦,我就是见到他了。”
“好,你见到他了,那你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你描述一下好了。”
“我根本就,没留意他的长相。”
“那就是说,你也没看清楚,那你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脸型、发型、眼睛、鼻子、嘴、衣服什么的。”郝汉文继续追问。
“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叶童没再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提前整理天亮的工作。
夏日的晨光,渐渐升起,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8点半,交接完班的叶童,就被郝汉文医生硬拉着,去看精神科医生。
此刻,她心事重重地坐在,疗养院精神科,长廊椅子上等待结果。
那年父亲为了那个女人,选择背叛家庭,抛弃了她和母亲。
导致姥姥带着她和母亲,去医院看精神科医生,她那时还那么小,是那么惊慌失措。
面对母亲,歇斯底里的又哭又笑,她真的害怕极了。
为了母亲,她选择了医护行业,可是,母亲没有等到她的毕业,选择了自我结束生命。
直到郝汉文一脸疲倦,从他精神科朋友的诊室里,走了出来。
叶童便打起精神,立即迎上去,焦急的问道:“郝汉文,怎么样?你朋友是怎么说。”
汉文宠溺地看着叶童,她说话之间,眉头轻皱,似乎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