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念初缓缓睁开眼睛,抽取旁边的浴袍裹在挂着水珠的身上,“我是洛念一的亡魂。”
说完,她自顾自的离开了。
她已经不需要从刘妈嘴里知道那两个人姓谁名谁了,只要让宋尧查查,他们两个的祖宗八代都会清晰可见。
她只需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即可——疯人院的男护工。
别墅负一的酒窖吧台,洛念初裹着浴袍坐在那里。
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威士忌。
比起在缅国的烈酒,威士忌不过就是她麻醉自己的饮料。
季慎言站在楼梯拐角处看她买醉,眼底满是心疼。
他迈着两条长腿走过来,粗粝的大手按住她送到嘴边的杯子,“该睡觉了。”
“你陪我吗?”洛念初那张明艳的脸上染着微醺的红晕,朱红的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纤细的胳膊直接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宽大的浴袍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光洁的皮肤一览无余。
只是她后背处,有两道隐匿不掉的疤痕。
蜿蜒曲折,像是两条巨型蜈蚣。
那疤刺入季慎言的眼底,疼痛感让他透不过气。
季慎言别过头去,把浴袍重新裹在她身上,旋即将她揽腰抱起,“念一,你醉了。”
洛念初任由他抱着穿过冗长的楼梯,放到松软的大床上,旋即勾住他的肩脊,醉态百出,“言爷,你还会把我扔到北境吗?那里好冷,我好怕......”
季慎言身体一僵,“不会,这里是你的家。”
言罢,他把缠在他身上的洛念初放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盖好了被子,知道她的呼吸变得鼾沉,才离开了主卧。
书房内,季慎言仰靠着板椅,两条长腿交叠在实木书桌上,看着眼前的刘妈发问,“当年,疯人院都发生了什么?”
那语气,冷的仿佛北境冬日的寒铁,激的刘妈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哭泣着把当年洛念一的遭遇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她不说,其实是怕季乘枫报复。
可她在季慎言这呆了两年才明白,季慎言比季乘枫更可怕。
听到最后,季慎言的瞳孔已经收紧到了不易察觉的程度,那双眸子黑的瘆人......
“言爷......”刘妈心慌的不行,几乎快要给面前的男人跪下了。
而男人呢,只是吸了口气,微微挥手,“照顾好念一。”
“是!是是!”刘妈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的气氛阴仄的可怕。
季慎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可周身却迸发着逼人发抖的压迫感。
尤其是那双黑眸,冷的骇人,一盘的助理噤若寒蝉,仿佛这一刻,他的呼吸都是错的。
他以为季乘枫只是把她关到疯人院,不成想她死前竟然受尽***。
那两道疤始终在他脑海里盘着,勾起了他原本压抑着的仇恨。
半晌,季慎言终于开口了,“杰森,给季家回话,我会出席季山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