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也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夜鸦,夜晚的夜,乌鸦的鸦!太阳出来了,我也该走了,不过我定会去那个什么灵岩山的,所以,再见了!”
……
看着夜鸦远去的背影,即墨逸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如是那人,定不会连奔跑都带着自由和快乐,那人的步伐永远的是缓慢且沉重的,像是有万顷的烦恼压制在那瘦弱的肩头。
那一年,他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
在曼珠沙华花海之中,面带黑纱的勾弦月静立其中,手执玉箫,腰别软剑,一眼望去便会知道,定不是什么寻常女子。
黑色的裙摆随风翻飞,头戴玉冠,黑色的长发像是最为柔顺的黑绸。
她并没有穿着鞋子,一双玉足踩在红花的空隙之中,极为显眼,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步一步,她不徐不慢的向前走去,揭开轻薄的面纱,一个微笑便足以让百花都黯然失意。
原来是朵难得可见的白色沙华,她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瓣,明眸如水,竟对花朵都柔声以对。
“美丽的花朵啊,你为何不害怕呢,明明与众不同,是朵生坏了的花…”
垂着眸子,悲伤的情感瞬间传遍了整个花海,风声穿过玉箫,竟发如女子流泪时方会发出的呜咽。
“我啊,也是与众不同呢,本来如你一般,却并不及你大胆,你看啊,我的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悲呢,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样,我用尽了所有办法,哪怕是把自己染成如夜一般的深黑…”
轻敛衣摆,她就这么坐在了地上,长舒口气。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哪怕是比别人美丽也是一种罪行,他们不会因为你美而去奉承你,反而会因为你的不同而排斥你,我们只能这么被命运折磨到死…
我啊,只不过是想改变啊,我又有什么错呢,我要做的不过是想要一个真实的身份而已,只不过想要回自己的姓氏而已,为什么整个天下都要与我为敌。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啊,就因为我的不同所以就理所应当的进行偏私,我啊,已经不想再他们那里拿到属于我的公平了,我要自己制造公平,一切的拒绝都毫无意义…”
霎那间,风与时间都仿佛一并静置。
随后以她为心,整片花海便枯萎个干净。
齐宇渊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是破坏,那人脸上的笑容也依旧动人。
她伸手摸了摸那花的花茎,温柔的像是在触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看啊,我们不再是异类了,我会一直的以这个为目的,哪怕命败魂飞”
话声一落,那白花瞬间化为了随风的粉末。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重新带回面纱。
就是这样的一个恶女,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连勾弦月自己都不曾知晓,她的人就这样在一个从未认识的男人的心里,拥有了一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