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想拦又不敢拦。
田翠苗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泼辣货,要是伸手碰到她哪儿,她往地上一躺,能讹你好几十块钱。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
刘蕊避开几次,田翠苗却不依不饶,像是只被掰了头的苍蝇一样不管不顾,也是被纠缠得火气渐起。
虽然从小被教导着要尊老爱幼,但她也不是爱心泛滥的圣徒,绝不纵着老坏蛋和熊孩子,该教训时决不手软。
“啪啪啪啪啪……”密集的巴掌声突然在人群外响起。
随即响起的是刘溪兰快要飙到天际的尖利哭声,“妈呀,妈妈妈妈妈……快来救我!呜呜呜,别打了,疼,呜呜呜……”
咋回事啊?
包括刘蕊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齐齐转身,田翠苗也听到了刘溪兰的哭声,脚下却刹不住车,一下子狠狠撞在刘蕊的后心上。
刘蕊一阵闷疼,头晕胸痛得差点没吐口血出来。
这老妖婆,没完了是吧?
怒意窜天的刘蕊刚要转身,却听一个女人的怒吼响起,“敢打我女儿?”
这声音……是妈妈吗?
刘蕊呆愣原地,看着那个脸上身上灰扑扑,浑身血迹的中年女人拽着刘溪兰的头发,又是密集的几个巴掌扇在刘溪兰脸上。
连扇人耳光的动作都那么的熟悉……
“呀,刘大媳妇醒了?!”村民们又惊又喜,很想围上去问问,却被卢秀芳此时的气势所摄,没一个人敢上前去。
刘蕊的喉咙哽了一下,眼眶有点热,嘴里小声念叨,“妈妈。”
女人虽然什么狠话都没说,但喷着火的目光却狠狠瞪着田翠苗。
意思很明白——你敢打我女儿,我就打死你女儿。
刘溪兰什么时候挨过这种责打,疼得嗷嗷乱叫,却又挣不开卢秀芳的控制,只能一个劲向田翠苗求救,“妈妈,快来救我,我要被卢秀芳打死了。”
“卢秀芳,你是不是想死,我要打死你这破烂玩意儿,快放开溪兰——”田翠苗也不管刘蕊了,火车头一样朝卢秀芳冲过去。
“啪啪啪啪……”卢秀芳咬牙切齿地又抽了刘溪兰几个耳光。
田翠苗收住脚步,不敢动了。
她震惊又愤恨地瞪着卢秀芳,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以往一直温顺听话的大儿媳。
“晚辈不能打长辈,长嫂如母,我总能教训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小姑子吧?”
卢秀芳扯着刘溪兰的头发,让她已经肿胀得看不出五官的脸对着田翠苗,“谁给你的胆子,让我女儿去帮你代考?”
“你以为国家法律是你定的是不是?你自己违法犯罪,别拉着我女儿陪你去蹲大牢。”
“什么代考?啥意思?”村民们议论纷纷。
“考试还能代替的?”
“那不是作弊吗?”
“作弊要蹲大牢?这么严厉的嘛?”
“去年隔壁村陆家那傻儿子考试的时候抄同桌的卷子,也不过是被老师点名批评而已,没那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