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谨言心头丝丝抽痛起来,饶是攥紧了手,却还是忍不住揽过关欣月的肩头,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也许是熟悉的胸膛抚慰了关欣月害怕的心脏,她靠在薄谨言怀里忽然痛哭出声,细碎地哽咽。
“怎么会这样呢?哥哥明明跟我说,爸爸没事的。他只是去出差了。”
“哥哥在骗我,爸爸不要我了,他连我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也骗我,你也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欣月了!”
关欣月的眼泪浸湿了薄谨言的胸膛。
他不自主的将关欣月护得更紧,嗓音放得低沉,却又带着股不耐烦的戾气,“我没有骗你,也不会不要你。关欣月,我不会不要你。”
薄谨言冷硬的宽慰,被淹没在了关欣月一声又一声的抽泣声中。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哭泣的人忽然安分下来。
而薄谨言抬起头,却见得关司礼此时竟目光沉沉地站在自己面前。
在关司礼充满敌意的目光中,薄谨言勾唇冷笑了声,出言嘲讽道:“怎么?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她被拐去犄角旮旯里了,才能找到她的下落。”
关司礼默默攥紧了手,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当场发作。
深吸一口气,他才皱眉开口:“是我照顾不周。我会向欣月道歉的。不过……”
关司礼警告般的看着薄谨言抱着关欣月的动作,“不过薄先生既然已经决定跟欣月离婚了,那么还是请薄先生自重为好!”
“你以为要不是她主动扑上来,我会想碰她?”冷冷一笑,薄谨言强压下心里的烦闷,将已经哭昏过去的关欣月扔给了关司礼。
关司礼皱眉接过关欣月的刹那,却听得薄谨言冰冷又居高临下的声音再度响起:“关司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这个傻子是什么心思。”
“妹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哥哥,会把妹妹照顾到这个份儿上的。”
关司礼扶着关欣月骤然抬起头,却见薄谨言戏谑讥讽的看着他,“不过我想,你被接进关家的那一天,关家就有告诉过你,你是关欣月的哥哥,这一辈子,都是。”
“自重?我想该自重的人,是你吧。”
话落,薄谨言收回嘴角那一点嘲弄的笑容,迈步就转身离开。
关司礼扶着关欣月的身子,仿佛是想起父亲先前对他的嘱托,垂下的手默默收紧了来。
的确,关家对他有恩。
他会拼尽全力,好好守护好这个家,也好好守护……
他的妹妹。
关司礼将关欣月送进病房休息后,又紧急去到太平间,处理父亲的丧葬事宜。
父亲虽走得突然,然而或许是因为病情持续太久,离世的这一天也早有预期,是以早早的,就立好了遗嘱。
关父将自己所有的财产一分为三,一份给自己的妻子黄秋云,一份给关司礼和关欣月二人。
只是考虑到关欣月的病情,关欣月的那一份暂且交给了关司礼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