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烟捏了一把汗，按照原先准备好的话接道:“臣女被一老仙人称赞天资聪颖，自幼便被带去圣女庙中修道，这不，选秀前日，臣女二姐凌暮云抱恙，父亲怎敢违背皇上圣命？所以才特将臣女接回京城。”

太后看着凌暮烟，欣赏之情全然表现在脸上。

皇后的眼神里也满是赞赏之情。

凌暮烟心中略有迟疑，她今天穿的是淡绿的外套和浓绿的里裙，脸上微微抹了一把粉底，再擦了少许胭脂，褐色的眼线也画着。长发微微盘起，梳了一个素紊簪，插着一支金玉簪子，素净又不失大气，富贵又不显俗气。

可是现下，皇后和太后都赞赏了，就表明要夹在两人之间，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凌秀女去的是哪里的圣女庙啊？”皇后微捋鬓发，问道。

“额......”凌暮烟微微有些窘迫，这一点，张雪乔可没有说。凌暮烟想了想，只好回答，“是在京城之外的，恕臣女愚昧无知，不知那圣女庙所处何处。”

“那也是好的。女儿家在圣女庙潜心礼佛，本就不该管外界之事。正如皇宫里，后宫与前朝的关系。”太后一语双关，似笑非笑地看向皇后。

皇后被太后看的有一些心虚，却还是撑足了气势:“是啊，后宫不得干政，凌秀女若是真的入选，这一点，便是好的。”

“那是自然。”太后昂起头，“只要不像后宫的某些人一样，便是极好了。”

这话便是暗指皇后干预前朝政事。

皇后虽然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得附和:“太后说得是，臣妾定当管理好后果，绝不出现干政之事。”

“列名吧。”皇上微微点了点头。

殿选结束，众秀女又回欣岚院。这一次，不像是往常那般说说笑笑，气氛很怪异。中选的归中选的炫耀，落选的归落选的丧气。她们不是因为没有封上名位，而是要在宫里做五年的宫女，耽误自己的大好年华。

用过晚膳，天气微凉。落选秀女已经被带离了欣岚院。剩下的几人本想回房休息。

但孟姑姑却是不肯同意:“各位小主先别回房，宣旨的公公等下是要来的。现在天气也凉了，如果各位小主觉得冷，老奴可以给各位小主搬个椅子，沏一壶上等的茶，准备些点心，各位小主觉得可好？”

孟姑姑的话里尽是恭敬巴结。要换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自称“老奴”的。

“嗯，也罢，就这样吧。”卞羽宣擅先发话，“再给我去屋里头拿件披肩，若是冻坏了我这千金之躯，那可如何是好？”

“是，是是，小主说的是。”孟姑姑点头哈腰。

“圣旨到！”宣旨的，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福录，“欣岚院入选秀女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州长使之女凌暮烟，封为修媛;中书令之女卞羽宣，封为充仪;御史中丞之女冉玉凝，封为嫔;互史监丞之女卢紫莲，封为贵人;詹事司直之女孙可儿，封为才人;军器监丞之妹孟紫言，封为美人;中镇将之妹颜果，封为才人;司史之女张诚，封为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