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很好。当然，如果楚大盗愿意自首的话，那大人应该会更好。”

“那对不住了，还是请田大人就保持现在这种很好的程度吧。”楚不留说完，拉起吴信走向门外，“小二，帐记他们那桌上面。”

接着，小捕快只看见门口人影一闪——楚不留和吴信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人！”

“他们走了，我知道。”雷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只有酒，能浇熄他心中的那团火焰。那是他刚出来闯荡自己认为是所谓“江湖”的时候才有的，一种感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现在的小捕快就是这种感觉。

和天下第一采花贼楚不留坐在同一个地方，论着何为江湖这件事。此刻小捕快感觉自己全身的血全冲上了脑袋。他好想大喊一声“楚不留，我一定要抓到你”之类的话，可是他不敢。因为雷雄大人一定会说：“只有那些没用的人才会做成之前放话说那么多的豪言壮语。”

可是，即使事情没做成……在这个世上。

喜欢豪言壮语的人不也很多吗？

“大人。现在要不要追过去？”

“不用。”雷雄看了一眼吴信刚才坐的那一桌，雷雄居然感觉有点难过。因为他感觉，这个小子从此之后就走上了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日子，跟他当年一样。

别着脑袋，走向他妈的江湖的日子。

说完，雷雄随手扔了好几锭银子在桌上，全是官银。雷雄回头看了小捕快一眼：“楚不留不可能这么快相信他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马上回皇城跟大人去报告。至少吴信已经成功待在了楚不留的身边，楚不留看见我们确实是回皇城了，反而就相信吴信一点儿了。至于监视的事嘛……估计六扇门里的老成员都是不行的了。毕竟几乎都参加过对楚不留的追捕，只能靠新人了。”

“小二，结账！”

说完，两人就向着一个无人的巷子里走去……

楚不留停下的时候吴信发现他们已经在慕华城外了。他们在一处断崖。吴信问：“这是哪里？”

“决定你死或者你活的地方。”楚不留说。

“你的意思似乎是会杀了我？”吴信看了看楚不留道。楚不留点点头，很认真的样子：“你是个贼，也是个骗子。做了好大一个局啊！”

“或者说，吴捕快打算抓我归案吗？”

“捕……捕快？”吴信一脸吃惊地道，“你说我？”

“如果你不是捕快，为什么去姜家故意遇见我？”

“有没有搞错！我只是为了姜家的《长春录》！”

“那你为什么救我而且那么相信我会救你？”

“我靠！我看你是同行，顺便救你一把好吧？而且你好歹是一个大盗，是前辈，你居然不顾道义把我扔那儿了，你还好意思提？”

“吴信，你记住一点，如果我错怪你了我会想尽办法补偿你的。”楚不留双指暗运内力，指着吴信的喉咙，“但是你必须得记住：贼，他妈的就是贼。什么盗亦有道，什么劫富济贫，什么风流侠盗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