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从医院里出来,总有一种将要重生的感觉,但这也只是一种感觉,我的人生过得还是浑浑噩噩,在黑夜里渡步,等待黎明的到来。
在这个世界的些许年里,感受人情冷暖,我还是没有活明白。
就像我依然无法理解边逸洋的做法,苏冽说得没错,我这个人做事就是太狠,一但决定了的事情,就死都不会回头,就如同我对边逸洋的感情,断了就是断了,纵然思念,我也不会再在他面前表现出半点想要复合的意思。
刘叔把我载回了家,他说家里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回到家里,就看见了易苏养尊处优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看来我是离开太久了,连我自己的妹妹搬出去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都是小事,你也没有必要知道。”我回呛他。
“好啦,一见面就吵吵闹闹,今天让洛洛回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父亲沉稳的声线打断了我和易苏的日常掐架。
“关于继承问题,我想是时候给出你们答复了。”他话语刚落,我就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着此时正一脸不屑的易苏。
说实话,我对于集团继承问题,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但是如果父亲把洛氏拱手相让给易苏,是我绝对不容许的!
就算把掌握权利的权杖当一文不值的垃圾扔掉,也决不亲手送到易苏的手中!
我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因为他们母子的介入,把我母亲逼成了神经病,让我本就不美好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还间接促使我变成现在这样一副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怪物模样!
冰凉的回忆在不适宜的时间地点一点一点地钻入了我的脑海:
我又听到了玻璃杯掉落的悲鸣声,里面夹杂着我无限的绝望。
“洛洛,你知道清誉对一个生意人到底有多重要的,没有人会去买神经病的东西你知道吗?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我...”我的父亲不厌其烦地劝说着此刻正在收拾行李的我。
“利益当头,情义算屁!”这几乎是吼出来的话语,他也因为这八个字,被我吓到了。
他一直以为我还是个孩子,却并不知道,十五岁的我已经对豪门的争夺看得清清楚楚。
“我妈曾经是那么高贵,那么温柔,是谁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是您要抛弃我妈的,我不去管她,还指望您吗?”这是我父亲赶走我母亲之后,我离家出走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往后,与母亲单独在一起的时光,是我的噩梦。
她已经完全不认得我了,每次发疯的时候,都把我当成是易苏的母亲,她眼中最憎恨的的小三,她总是一边说着下三滥的粗口,一边对着我拳打脚踢。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
“你不得好死...”
那个时候的我,知道了濒临崩溃的感觉,尝到了无可奈何的滋味,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不再光亮,被黑暗覆盖地永无翻身之日,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对我的父亲,易氏母子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