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长说的?氏长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昨晚在灵姨的香堂……”董大淳话音将落,恍然想起氏长严令不让把昨夜的事情外漏,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董炎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大力叔是怎么死的?自杀?不可能啊,大力叔这么疼爱岳武,怎么忍心丢下他自己!他杀?动机呢?大力叔在南流的人缘是顶好的,谁会这么恨他!”
“会不会……是报应!”大淳自己说罢,又猛地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瞥了董炎一眼,却见董炎正等着惊讶的眼睛看着他。
“什么报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董炎追问道。
大淳紧缄其口,却耐不住董炎再三逼问,便将头缓缓凑近董炎的耳畔,幽幽道:“这是大力叔自己说的!”
董炎听罢十分震惊,看着董炎一脸茫然,董大淳耐不住埋藏秘密的寂寞,便将昨晚的事情和盘托出。
“大力叔只说了五句话,后三句是呼喊岳武的名字,前两句说的就是……”
“报应!”董炎自言自语道。
“这世上真的有请灵术?”董炎忡忡道。
大淳捣蒜般点着头:“我亲眼看见的!不!我亲耳听到的!”
“难怪爱因斯坦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董炎向来敬奉科学,但连日里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再加上大淳的表情不像是撒谎,便更加疑惑了。
秋风时起时停,野路上几棵老树弓着身子在秋风中吃力的晃动。一辆大梁自行车在这幽寂中孤零零的穿行,两个少年既在车上又在风中。
董炎呆着脸凝然沉思着,他的脑海中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南流近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一个中心,甚至说南流这数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奇怪独特的风俗礼制和南流人与世相隔的保守意识,都围绕着这个中心!只是这个中心到底是什么?
“对了董炎,昨天封丞礼的时候,你在竹屋里看到了什么?我好像听到河里传来了一阵搅动声!”
大淳的问题令董炎灵台一亮!
那团黑影!董炎豁然开朗!操场上看到的大蛇、礼祠里听到的巨响、北墓河剧烈的搅动莫非……是同一个生物!难道它,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中心!
它到底是什么!
董炎心中波澜不息。
“大淳,封丞礼这一仪式的名字由何而来?为什么咱们村对这个仪式这么重视?”
大淳一脸关我屁事的摇了摇头:“你们这些穷书生,整天就知道瞎琢磨!你从小就对村里的各种规矩无比的排斥,我看你啊,还是好好上学,去过外面的生活吧!南流太小……关不住你!”
“外面当然好,只可惜没有母亲、没有叶然,也没有你……”
董炎话音刚落,大淳猛地急刹住了车,董炎吃了一惊,身子猛地前倾,差点跌了下来。
“你小子干嘛呢!”董炎埋怨的看了一眼大淳,却见大淳结冰一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