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
“你非要与本王对着?”
沈霁渊的声音大了几分,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愠怒。
铜镜前放花的手一滞,颜稚转身望着他,一句一步,“我何时与王爷对着干了?”
“说不需要我的人是你。”
“将我赶走的是你。”
“让我别再叨扰王爷安宁的人也是你。”
颜稚语气柔和,字字珠玑,让沈霁渊不由得眉头紧锁。
“王爷想我怎么做?”
他没再说话。
见沈霁渊不说话,她已经贴近他的胸膛,手心抚上那张冷峻的脸。
“还是说王爷仍旧想与我床上缱绻?”
闻言,像是被戳中了心思的沈霁渊蹙眉后退半步,颜稚的手便滞在空中。
“你如此,当真让本王心生厌恶。”
他的话宛如针尖扎在颜稚的心上。
相识六年,沈霁渊第一次与她说这么重的话。
是因为颜舒月吗?
知晓自己话说的重了些,沈霁渊眼中闪过犹豫。
屋内终是陷入沉默。
颜稚终是不喜二人相处如此沉闷。她抿唇莞尔,继而徐徐开口:“王爷,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罢,我不会与任何人提及我们二人,也希望王爷您……”
“别再来找我。”
颜稚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在纱袖下握着拳,指甲陷入掌心,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她怎舍得呢?
她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身世,得不到沈霁渊的爱。就像是在水沟翘盼着幸福的老鼠。
可怜至极。
“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沈霁渊冷笑一声,眼底讽意明显。
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他转身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颜稚这才瘫坐在地。
日子久了,她也不知自己究竟爱的是沈霁渊什么。
她就是,就是想站在他的身边,即便什么都不要,都好。
可他不想。
他心心念念的便只有颜舒月。
春桃正端着水走进来,见到颜稚坐在地上,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她扶起,“姑娘,地上凉,你快起来……”
待颜稚坐在椅子上后,有从怀中掏出帕子替她拭去眼角的清泪,“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没事,不打紧。”
颜稚回神,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她鼻尖微微泛,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煞是楚楚可怜。
春桃瞧着都不由心生几分怜惜,猜想是不是谁让颜姑娘受了委屈。
“定是谁惹得你不高兴了,待我回去和主子说,让他替你做主!”
春桃满眼心疼,又是愤恨说道。
她若是个男子,定好好疼惜她,怎还舍得她掉眼泪?
颜稚嘴角扯出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原是我想得多了,若是让王爷知晓,定是少不了麻烦,你知道我不喜事多。”
春桃听去,只好轻叹一声。
“好吧,若是姑娘受了委屈,定要同我讲!”
“嗯。”
颜稚心头一暖,难过倒也为此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