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过去几天,他带着仅有的几个鸟蛋,树枝穿着的几条鱼干上路。鱼干自然是优先吃的。水源不用太过担心,要知道这是热带雨林气候。
时间混混沌沌的流逝,他浑身无力。
“对不起了罗远,是我让你自己走出来的,没有等人来救援。”
“你可快别傻了,即便是熟悉这地形的人,从里面出去我信,从外面进来找人,还是找一个被吓着四处逃命的人,怎么可能找到?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和你无关。”
“前面有水声,去看看如果是活水的话,把仅有的鸟蛋给吃了,准备做最后一搏吧。”
罗远吞下鸟蛋,补充了水分,求生的欲望还是不停的鞭笞着自己。不过体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当他爬过最后一个山头之后,看到的不是诗里的海,而是另一个更高的山头。实在是没了力气,就连嘲笑自己的力气也没有剩下,他双脚一软滚下山坡。
咚!有东西砸到自己的脑袋,生疼!疼,就代表自己没死,为啥没死呢?真可恶!
人并不怕失去希望,而是害怕看到希望像星星一样地眨眼。
奋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如同化蛹为蝶的幼虫破壳一般费力。
再一次看到希望。
砸到自己头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是橡胶子。橡胶是这一带的经济作物,只要看到了橡胶树就代表着有可能会有人经过,而且橡胶子也可食用。
他捡起满地的橡胶子,在火堆旁烤起来。勉强延续生命之后,又开始胡言乱语。
“罗远,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不知道。”
要是有人来了,没看见我们怎么办?这可真是嘲讽,离成功明明就差一步。”
“差一步?确实一步,不过我们还得自己走半步。”
“什么意思?”
“你想想看,如果割胶的人比较少的话,他不可能同时割完这么多,会分开一片一片的割。可是我们等不起了,我们要去到只要有人割胶,就一定会看到我的地方。”
“哪里?”
“收胶台!”
就这样,罗远用最后的力气找到收胶台,躺死在台上。
不知不觉,觉得自己在移动。不知不觉,自己躺在病床上
待到睁眼时,巴佬已经在他身边。
巴佬递过来一杯水,“醒了?”
“七哥呢?七哥怎么样了?”
“你们没去几天,老徐就回来了,听说了你的事后我们上去找两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人。不过,这一个多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见什么吃什么呗。今天吃这个肚子疼,明天就吃那个。”
“我是说精神上,你是不是跟自己说话了?”
“哈哈哈,你看我像神经病吗?哈哈哈。”不自觉地躲闪着巴佬的目光。
“罗远,我拿你当兄弟,我知道在深林里孤独比食物更要人命。”
长时间的沉默。
“是,然而你怎么知道的?”
巴佬没有正面回答,“你先休养几天,过几天我带你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