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梅眼下不妙。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从袖子里掏了几文钱给一个路人,嘱咐他赶紧去叫保圣庵里做工的姚长子来。自己从桥上下来奔到堤岸边,高声喊道:
“这位姑娘请了,不知这船上人今日如何得罪了尊驾。小弟可否做个中人说和几句。行船走马,多有偶尔疏忽,大家各自相让,宽介则个嘛。”
那李凤姐听了这句示软的话,转头一看。眼前的程恪一张娃娃脸,清瘦身,到又别有一番风貌。暗道一声:“真俊”,开口却哈哈大笑:
“你这读书读傻了的穷酸,你看不出那船上分明是个黄花大闺女吗?看你长得也甚俊俏,真要善了也行。姐姐我便卖你个脸面,你劝劝那小娘子,过来给我陪个酒也就罢了。如若不然,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恪顿时有想拿豆腐撞头的冲动,这李凤姐不但是个色女,还是个只爱女色的拉拉。这算什么?痴女?
小梅这边闻声转头,一看是程恪,先是一愣,又急忙叫到:“是你这个登徒子,你又来做什么?难道,你是这伙恶人的同谋?”
程恪不待小梅阻拦,瞅准位置,一个跳跃上了小梅的船。
见他不答话,自顾便上了船,一旁的老仆就要拿鱼叉戳他,被程恪堪堪晃过。反倒那老仆却一头滚进了船舱。
小梅见拦不住,自己又拿篙子打他。程恪笑嘻嘻的一把截过篙子,一拉一拽,篙子就到了自己手中。
扭头看船舱,一抹白纱大帽依旧罩着眼镜。隐隐绰绰也微微抬头朝程恪对看。程恪不禁佩服,这番冲突,这假公子竟依然云淡风轻,好似浑不在意。
那厢李凤姐却顿时大叫起来:
“什么什么,原来你这小白脸居然是来截胡的,好小子。敢抢我凤姐的女人,好胆!”
程恪简直无语了。
“许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耍流氓,为何我就不能占个便宜?有本事你们来争啊。”
李凤姐顿时大怒,这就催促着混混们争先恐后往程恪这边划来。
小梅听了话更是气得直跳脚,张牙舞爪扑过来就要抢夺篙子推程恪下水,程恪没有躲闪,只是不停的对着小梅打眼色。
小梅有些迷糊,不明白程恪卖的什么关子。动作便也就有些迟缓,程恪侧着脸对她张了几下嘴巴,又朝着船梆边上的鱼叉使劲眨眼。小梅看鱼叉,程恪猛点头。
这时,混混们已经靠近,两个站在前头的家伙一手攀着船梆,一个飞跃就要往程恪这边船上跳。程恪顾不上再作解释,只是大声喊道:
“一,二,三,戳!”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混混跳将上来时,程恪顺手就操起篙子,逮着那家伙腰间一捅。
“噗通,”混混四脚朝天,一头栽进了河里。
这下小梅是明白了,扬起手里的钢叉就朝另一个要跳上来的混混戳去。
“哎呀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