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鱼鸢还沉浸在姜惩形神皆似姜日臻的幻梦里，实在不忍离去，就趴到窗户处，想着再多看他一会儿。

泽恩殿里

姜惩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太子侄儿，他闭着双眼，一手敲木鱼，一手捻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是些经文。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是《金刚经》里的内容。

托他这个太子侄儿的福，这段时间，他没少钻研佛法。

“无疾——”

姜惩跪坐到他对面，轻轻唤了一声。

姜朔闻声睁开眼，见是敬王，低下头，恭敬叫了声：“王叔——”

“嗯。”

姜惩点头应着，他是温厚的长辈，说话也带着笑：“还在念经啊？累不累？歇一会吧。也跟王叔说说话。”

姜朔点头应“是。”

姜惩打开食盒，端出一盘精致的点心，点心是紫色的莲花状，飘散着香气，看着就很可口。

“尝尝？”

他做出“请用”的手势。

姜朔看着点心，摇了头：“谢谢王叔，我不饿。”

姜惩笑着劝道：“不饿也可以尝尝嘛。这可是你那个新来的小宫女送来的。她在皇后宫中挨了罚，落得一身伤，还不忘给你送点心，可见对你用情极深。”

姜朔听得皱眉：“王叔慎言。她只是宫女。”

姜惩含笑反问：“宫女怎么了？宫女就不能对你动心动情了？”

姜朔：“……”

姜惩又道：“听说她一来，你就用了膳，想来也是合你心意的。”

姜朔点头承认了：“她确实美丽灵巧，合我心意。”

姜惩没想到姜朔会这么说，整个人惊住了。

偷窥的葛鱼鸢也惊住了：这太子被她撩到了？不会吧！不会吧！真香定律这么快的？

就在两人震惊的时候，姜朔来了个大转折：“可惜，我消受不起，王叔若是喜欢，尽可带走，也算替我解忧了。”

姜惩：“……”

都合他心意了，还让他带走？这太子是修佛修傻了？

偷窥的葛鱼鸢觉得他是修佛修的没人性了——她是货物吗？还能随意转赠？

妈的！狗男人！她气得心里扎他小人。

姜惩短暂的震惊过后，又恢复了稳重从容的神色：“那般绝色佳人，太子说不要就不要，倒是大方。”

“阿弥陀佛。”

姜朔双手合十，一脸慈悲：“我人在红尘，心在佛门，红颜于我如枯骨，她留在我身边实在可惜了。如果她能入了王叔的眼，免遭青春蹉跎，也是我的功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姜惩见他一派向佛之心，目光渐渐变得玩味：“我以为太子用了膳，便要回归红尘了。”

“非也。”

姜朔摇头，一脸虔诚道：“红尘俗世，非我所求。我所求，在天地，在如来，在涅槃。”

姜惩目光深深瞧着他，半信半疑：“皇上听你这么说，会难过的。我才从他那边过来，他身体很不好，膝下又无其他皇嗣，急需你执掌姜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