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千奇百怪的枯枝树桠上,吊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数都数不清,远远近近,密密麻麻地围绕在我的四周。
冷风刮过,地上的枯叶被风吹起,飘散在我的脚下,树枝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吊着的绳子突然一断,那些被吊着的人,纷纷落在地上,然后就像丧尸一样纷纷朝我走来,离得进的,都可以看到他们突出眼睛的眼球,还有伸的老长的舌头,而他们的身后还拖着长长的粗麻绳。
粗麻绳拖在地上,拖动着枯树叶,沙沙作响
“啊啊啊!”
我一定是见鬼了,还是吊满了整个森林的吊死鬼.
眼见着众多吊死鬼披着红雾朝我走来,带着满满的死气向我笼罩过来。
精神高度紧张下,我大喊着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冲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撞到了什么。我不敢抬头,腿脚已经不听使唤,坚挺而又宽阔的胸膛出现在我面前,我感觉寒气刺骨。
准确的说我撞到了一个人。
“滚!”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我能感觉到周围渐渐平静。
我回头,看到了恢复正常的葡萄架小路,可以我面前哪里还有我刚才撞到的人。
刚才那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是谁?是他救了我吗?
来不及多想,我一路狂奔回到宿舍。
舍友们都还没有回来,我一进屋就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包括台灯手电筒,全部亮着,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些耀眼的光芒才能给我更多的安慰。
刚刚,如果不是那红光,如果那个熟悉又想不起来的声音,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抱着脑袋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打开背包,从包里取出协议书,手都在不自觉地抖着。
我转身从开水壶倒了杯热水,紧紧握在手中,知道被烫到才猛然松开手。
吹着被烫伤的手,我直奔卫生间,打开冷水冲了好半天,直到感觉好点,才想起被吊过的脖子。
我靠近镜子,仔细看着,脖子白白的,皮肤细腻嫩白,没有一丝被勒过的痕迹。
我茫然从卫生间出来。
泪水不自觉地流出来,一直流一直流,我怎么都擦不干。
这几日的委屈,惊惧,不安,全部在此刻,像打开阀门的水泵,积蓄已久的泪水倾泻而出。
脑海里闪过古墓里男尸,那半块红玉佩,红光还有满是吊死鬼的森林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桌上,泪水早已打湿了协议纸张,皱皱巴巴还带着些许未干的水渍。
看着夜色浓厚,想来时间也不早了,怎么舍友们还没有回来?
手伸进背包,掏了半天,突然碰到一块凉凉的东西。
我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块玉石吊坠,是一块佛像的玉坠。
水玉色的玉坠上已然有一道明显的裂痕,而玉坠后面居然刻着几个红色的小字?
“远离杜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