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那话，满是苍凉。

“涵月，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阮初觉得，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所以秦川墨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近人情。

苏涵月则是浅浅一笑，道：“难道得发生点什么，人才会变吗？阿初，难道你还和五年前一样？”

苏涵月这话，让阮初微微一怔。

“既然你刚才也说，你没办法改变现有的情况，你不如……走吧。否则再待下去，所有你以为的美好与骐骥，都会以你想不到的方式被破坏。让你走，是保护你，不是在害你。”

阮初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冠冕堂皇说得这么感人肺腑。

但是她有必须要留下来的理由，“我留下来，和秦川墨无关，我要帮我爸翻案。”

苏涵月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带着几分嘲笑。

“阿初，你留下来到底是为了秦川墨还是为你父亲翻案，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你哥呢？难道你哥放心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来？”

被问得哑口无言，阮初忽然顿悟了什么，“你那么想让我离开榆城，大概不是想要保护我心中所谓的‘美好与骐骥’吧？你和秦川墨，关系很亲密。”

阮初看到苏涵月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那种被拆穿了的窘迫和紧张。

但是很快，苏涵月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阿初，难道你还像以前一样，爱秦川墨爱到不顾一切？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她爱吗？

她爱不爱，与秦川墨苏涵月关系亲密，有关系吗？

“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价爱一个有婚约的男人？我承认我五年前我喜欢了秦川墨十多年，我所有的梦想都和他有关，他曾经是我的全部。后来……”阮初想了想半年前她得知秦川墨和叶凝雨订婚消息时的触目惊心，“后来，我怀念的不过是年少时期那个勇敢追爱的小姑娘。”

她不温柔，唯有那点勇敢。

如今，那点勇敢也在秦川墨和叶凝雨订婚之后，消失殆尽。

……

门口，秦川墨遒劲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怎么都没有拧开。

那一双眸子犹如墨砚一般深邃幽黑，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染上一层阴霾。

——后来，我怀念的不过是年少时期那个勇敢追爱的小姑娘。

秦川墨松了门把手，显露出的青筋慢慢隐了下去，他将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面。

作为助理的沈惕一直跟在秦川墨身后，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不推门进去。

却在老板转过身之后，看到他隽逸的脸上那一抹无以名状的情绪，那是跟了老板五年，都未曾在他脸上看过的情绪。

“秦总？”沈惕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秦川墨迈开步子，往电梯那边走去。

“你问问萧策，保镖怎么还没来。另外，暂时不准让涵月出院。”

“是，秦总。”沈惕站在电梯外，“那阮小姐……”

电梯门缓缓关上，一直到最后，沈惕也没听到秦川墨对阮初的安排。

他可是跟了秦川墨五年，见惯了他的杀伐果断，还是头次见他如此的犹豫不决。

那个阮初，这么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