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苏长卿站起身，抚着肚子消食：“薛管家能走到今日这个位子，也见过不少风浪。需知风水轮流转的道理，昨儿个风水在承欢院，今儿个保不齐就在我竹青院。若是见谁一时失意便跟着捧高踩低，到时哭也没地哭去。您说是吗？”

“王妃说的极是，奴才今后必定擦亮眼睛，再没有下一回了。”管家连连称是。

苏长卿点点头，又道：“今日后厨里那个帮我说话的丫头看着不错，把她调到我这儿来使唤吧。”

管家口中应下，忙退出身去。风一吹，忽而觉得背后一凉，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汗透了一片：“好厉害的姑奶奶，今后王府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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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卿挺着肚子在院子里踱步消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有了身孕的妇人。她一只手撑在腰后，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走一步抛一下。闲适极了！

这瓷瓶是她回府前赫连送的。

赫连好似颇通医理，只是看过一眼便知她这脸上的浓疮是被人下了毒。临走前特意送给她这一瓶药，说是只要每日涂抹几个月便能彻底消除毒疮，连一丝疤痕都不留。

苏长卿却不急着用药。恢复容貌这事不急，眼下第一要务是找到毒源，否则即便一时好了，过不了多久还会复发。

“毒源……”苏长卿口中小声念叨。谢如玥是如何下手的呢？

她脸上的毒疮是在一个月之前开始出现的，那时她还未嫁入宁轩王府，还住在大夏皇宫之中，府中之人无法下手。谢如玥定是买通了宫中的人在她身边下毒，又疏通了太医隐瞒此事。

此事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有嫌疑的就是苏长卿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思及此，苏长卿往屋里看去，正巧撞见偷瞄自己的玉珠。玉珠见被发现，慌乱地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继续擦桌子。

她越躲，苏长卿越要叫她：“玉珠，过来说话。”

玉珠做贼心虚地不敢抬头：“王妃有何吩咐？”

苏长卿拂开池沿儿上的落叶，坐在上面翘起一只脚：“你这几日在玥侧妃那里伺候，侧妃对你可好？”

“玥侧妃对奴婢还算不错。”玉珠不假思索地道。

苏长卿笑了：“哦？我倒是听说谢如玥她平日没少刁难下人。你从前是我身边的人，她竟也没因我而迁怒与你？”这可不符合谢如玥歹毒的人设。

玉珠自知失言，但话已出口，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不过是传言而已，玥侧妃的确对奴婢不错。”

“看来你没少受她的‘恩惠’啊！”恩惠两个字，苏长卿咬得格外重，“既然如此，你们主仆二人相处地好好的，怎的又舍得将你送回来给我？”

这回玉珠答得有些慢了，勉勉强强编出一套说辞来：“这……玥侧妃她……她说奴婢毕竟伺候过王妃多时，怕别人伺候不周，便让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