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朕看,那谢辞倒是教了个好女儿,都敢无视皇家威严,走吧,今日殿试名单应该出来了。”新帝萧含玉冷哼了声,打消了原要去长春宫坐坐的心思,拂袖往前走了。
男人顿了下,没听这话,大步往里走。
萧含玉说完没有得到回应,一回头,就见男人大步往里头走,“??”
那是朕的皇后寝宫!
忽地,卫衍又顿住了脚步,眸色微敛。
对,不可能是她。
他深深望了眼少女垂着眸跪在那的纤细身影。
许是他看错了,他记忆中的人素来是自信高傲的,从不会这般卑躬屈膝。
这般想着,他顿时没了兴趣,冷着脸离开。
跟在萧含玉身边的内监刚准备喊,就见这位摄政王殿下头也不回走了,他犹疑着看向萧含玉,“陛下...可要通传?”
“不用了。”萧含玉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番,知晓卫衍怕是险些认错人了,摆了摆手,兴趣缺缺的离开。
门外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饶是皇后再想装听不见也没办法,只得差了宫人去请了太医过来,将谢沅母女请进宫里。
偏殿里。
年过半百的太医将真丝锦帕垂置谢夫人的皓腕上,细细诊脉,良久后收回了手,站起身来,看向立在一旁的皇后,垂眸恭敬道,“皇后娘娘,谢夫人身子虚弱,一时哀痛过度这才导致昏迷,好在诊治及时,未伤及腹中胎儿。”
“劳烦江太医了,翠黛,送江太医出去。”身着暗红细钗礼衣的皇后凤眸微敛,吩咐了一句,随即便有宫人过来给江大夫引路,致谢后方道,“江太医,这边请。”
“哎。”
待江太医离开后,皇后眼睛眯了眯,看向站在一侧的谢沅,语调微凉,“谢沅,你可知罪?”
她明说了不见,这谢家母女一个晕倒一个嚷的大声,可将宫规放在眼里!
话音落下,换做旁家姑娘早就吓得五体投地了,但谢沅没有,少女清丽容颜上没有半分惧色,只低垂着眉,“臣女知错,但凭娘娘责罚,只是家母思念家父,求皇后娘娘给一个准信。”
是死是活,总得给个准信,潭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她也好早做打算。
谢家虽是百年大族,但这一代一代下来,分家分的早已经分崩离析,大房嫡系一脉如今全靠父亲一人撑着,年纪最大的长兄正应科举,不日就将殿试了,若是知道父亲...怕是会有影响。
前世过的太累,这辈子她老老实实当了十六年的咸鱼,可没想如今出了这事,谢沅心中叹气。
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压下心头的思绪,谢沅抬眸看向容颜昳丽的皇后,新帝登基不过二十余岁,皇后娘娘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求皇后娘娘告知。”她跪俯下身去。
见她这般执着,皇后眸色微动了下,瞥向床榻上连在昏迷中都不安皱眉的妇人,到底是生了恻隐之心,“今日传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