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讨得男人欢心,什么下作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晚了。”他轻启薄唇,掀着眼帘一字一顿地表述,“他死了。”
顾裴妍愣在原处,连连摇头。
陆震霆内心荒凉,他竟傻到相信她说得那些情话,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不可能。”噙着泪水的顾裴妍猛然回神。
命运怎么能这样捉弄她?
只短短几年间,不仅让她从云端堕入泥潭,连唯一的亲人也要带走。
顾不得腿间淌下的热血,顾裴妍猛地扣住他的手臂,“你在骗我对不对?”
陆震霆恼怒挥手,顾裴妍轻飘飘坠地。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鲜红的血自裆部蜿蜒而下。
顾裴妍只觉呼吸急促,头脑发胀,丧失意识前她产生了幻觉,竟看到陆震霆焦灼奔来。
再次转醒时,顾裴妍身在病房。
清浅的呼吸声令她侧目,模糊间看到陆震霆正襟危坐在婴儿床一侧,挤眉不满地盯着小床上的婴儿。
病房门开合,特助上前将一份文件递给他。
陆震霆只瞥了一眼,冷声吩咐,“抱走。”
直到特助伸手将孩子从婴儿床上抱起,顾裴妍才意识到一些事,她勉力撑起上身,“你要把孩子带去哪里?”
顾裴妍一手捂着刚刚缝合的伤口,连滚带爬地下床。
疼痛令她佝偻着背,拉扯特助怀中的襁褓,“你们不能带他走。”
“你该庆幸他是我的孩子。”陆震霆冷脸起身,“否则我立即送他上路。”
顾裴妍这才注意到,他漫不经心丢在婴儿床上的文件是亲子鉴定书。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他不信她,从始至终。
爱他,她无悔,哪怕当年陆震霆用铁血手腕收购顾家,顾裴妍都安慰自己,商场如战场,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可就在这一刻,她第一次对多年付出的情感产生质疑。
“愣着干什么。”陆震霆冷声催促。
特助拂开顾裴妍的手。
呆立的顾裴妍猛然回神,不知哪来的力气,劈手从特助怀里抢下襁褓,疾步冲到窗前,一只腿已经跨出。
“夫人!”特助急呼,很快意识到称呼有误,“顾小姐,冷静点。”
“冷静?”顾裴妍含泪看向淡漠的陆震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连亲生骨肉都没看上一眼,就要被陆震霆带走,她怎么能冷静?
风吹进空空的裤管,嵌入皮肤,是锥心的痛。
“我不准!”顾裴妍发丝凌乱,态度坚定。
“震霆,孩子还小。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顾裴妍循声望去,一袭白裙的向晴乘轮椅缓缓而来。
血液倒流,顾裴妍的嘴唇翕动了几次才艰难吐出一句话,“你带她来?”
“是我求着震霆带我来得。”向晴略显委屈地解释,“妍妍,我放心不下你和孩子,有什么事我帮你向震霆求情,你别冲动。”
顾裴妍盯了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