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是七十年代初期的事情，有一年我们那里有一段黄河水少量特别少，于是政府雇人清理河道的，因为是抢时间所以雇佣的人比较多，没过几天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这件事里里外外看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可是大家刚开始挖的时候却遭到一位老人的反对，这老人曾经是一位清理河道的河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了疯子，整天在黄河边晃悠，垢头污面不修边幅。

河工这个职位是比较古老神秘的，他们可不是清理河底淤泥的，而是清理黄河里边不干净的东西。

在黄河边长大的人都知道，黄河里边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当时那位老河工站在岸边一个劲的朝河里挖泥的人疯喊：你们别乱挖，河神会发怒的。

因为是疯子，所以都没人愿意理会。

据说当年在河道里挖出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传闻最多的就是无头血尸和飞鱼。

据说飞鱼样子很怪，听别人的描述跟我刚见到的这条差不多。

那鱼从水里钻出来，拍打着翅膀飞了还不到两米高就被人用铁锹给敲了下来。

有个胆大的人把飞鱼拎回家给炖了，结果第二天这人就疯了，开始胡言乱语，宁说自己是一条鱼，看见水就往里边钻，说只有到水里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后来在去医院的路上趁家人不备,这人猛的跳下车，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河里，从此音信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们都说那条鱼是从仙界不小心掉下来的鱼，那人把它吃下肚子里，最后被那条鱼附体了。

......

我们的船在河上晃来晃去的，最后一声超级响的雷声过后，天上下起了大暴雨来，我急忙喊爷爷到船舱躲避。

雨越下越大，爷爷又点燃了他手中的烟锅，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我望着船舱外一片雨雾濛濛，辨不清东南西北来。

爷爷嘬了一口烟之后朝我说道：“现在你上大学的钱有了，去了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学出个名堂来，以后离开这个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嗯了一声，然后反问他，“我不回来，以后谁来照顾你？”

爷爷呵呵一笑，“我身体还硬朗，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就算不小心去见阎罗王去了，一卷破席，一抛黄土就能把我这幅臭皮囊安葬！邻居们平时虽然对我不怎么友好，哪天我死了，他们也不可能不管的……”

爷爷的话听着让人很伤感，也勾起了我对父亲的思念。

如果父亲在世的话，爷爷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想到开学之后把爷爷一个人丢在家里，种种不舍跟心酸涌上心头。

爷爷也可能注意到了我情绪的变化，他转身面朝舱外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片刻之后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试着问爷爷，“爷爷，我爸到底是怎么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