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入温家之后,沈嘉懿就变得愈发不爱表露心意了,在某些事上,甚至有时会过于沉稳冷静,没个人情味。
张嬷嬷原本还觉得自家郡主变了,不再是从前未出阁时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
可每每沈嘉懿私下里与她们相处时,张嬷嬷却又觉得自家郡主还是从前那个小姑娘。
张嬷嬷笑着将手中茶碗放下,这才一脸激动的说道。
“京城大事可真不少,其余那些无关紧要的的都在信里了。老奴今个要说的,那可是关于公主的大事。”
“公主?哪个公主?”
几人一时间有些茫然。
沈嘉懿微蹙起眉,点着手指思索道。
“当今圣上年轻,公主也就两个,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应当没什么事情可言说。那边是先皇的公主?长公主不会有什么事,安明公主与驸马也算得上恩爱,尚在京城中的,也就那一位安菱公主了?”
张嬷嬷如捣蒜般点头,“正是安菱公主,圣上传出消息说。要为安菱公主招驸马。”
“为安菱公主招驸马?”
沈嘉懿着实吃了一惊。
要说这安菱公主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娇贵万分,又有着自己母妃的美貌,风情万千。
可这样的女子,及笄几年了都未曾婚配。
沈嘉懿有些犹豫的张了口。
“我记得,安菱公主喜欢女子。”
屋内其他人并没有震惊的神色,反倒是从前没有接触过皇家机密的山栀被吓了一跳。
“先皇在世时,安菱公主就因此事常惹得先皇不痛快。本以为新皇登基,安菱公主便能逃过这一劫,没想到却还是离不了娶驸马的命。”
沈嘉懿赞同点头,“可不就是劫难吗,就连公主也免不了婚配这一世俗。”
一直沉默寡言的霜降此时开了口。
“据奴婢所知,安菱公主府中,已经有了一位,女驸马。”
霜降这话说的别扭,沈嘉懿却是饶有兴致的听着。
“皇上可知道此事?”
霜降摇摇头,“奴婢不知。不过这天下之事,又有几件能逃得过皇上之耳呢。”
沈嘉懿若有所思的点头,倒也不再言语。
“奴婢听说,安菱公主脾气不是很好。”
霜降思索了片刻,谨慎回答道。
“奴婢看来,多半也是因人而异。安菱公主在皇上和长公主面前,都是温婉大方的。奴婢无意间看到过安菱公主与驸马在一起时,公主是极柔情和体贴的。”
“至于面对旁人……恐怕就是忍冬姐姐所说的,脾气不是很好了。”
“何止是脾气不好,简直称得上是心狠手辣。”
忍冬惊呼,在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属大逆不道之时却又再度压低了声音。
“奴婢听说,安菱公主一日发怒,竟是将一人的牙齿指甲都拔了下来,最后又剁成了碎肉喂狗去吃。”
这一描述让沈嘉懿觉得恶寒,“你都是哪里听来的闲话,说的愈发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