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州月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有意识的回避了医生的目光。
泪水在她眼里打着转,但终究没有落下来,“我想好了,这孩子我还是不要了。”
医生顿了几秒,在纸上刷刷写下几行字,“那就约到明天下午手术吧。”
“不能现在就做吗?”
“今天手术满了。”
医生冷冰冰的,也不再看她,分明是赶她。
卢州月紧了紧手里的化验单子,起身出了诊室。
崇市的天气向来诡异,天气预报形同虚设,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一夜之间又阴雨连连。
她早上出门没留意天气,只草草裹了件风衣,出了门诊大楼方才感到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的寒意。
再想到林嘉木,情绪瞬间失控起来,在大马路上就没忍住,哭了。
摸着肚子里尚未成型的胎儿,她心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她和林嘉木结婚五年了,一直没能要上孩子,跑过许多医院,中西南北的药吃了个遍,甚至稀奇古怪的偏方也试了,仍旧没能如愿。
这个月大姨妈迟迟未来报到,她心下欢喜,却又担心是一场空欢喜,遂自己先到医院确诊了。
正欲将惊喜告诉林嘉木,却收到一封神秘邮件,声称他出轨。
她起初是不信的,林嘉木是做建材的,竞争对手多,为了搞破坏,什么样的招儿他们没使过呢,但这次却不同,邮件内容过于真实,以致让她有了以流产打击报复的冲动。
“美女!”
正哭得伤心,有人拍了下她的肩。
下意识回头,只见跟前站着个个头高高、相貌堂堂的陌生人,神色有些迫切,“抱歉,女士,可否帮在下个忙?”
虽觉得他唐突,可她还是擦了擦眼泪,“什么忙?”
她生得白,五官清丽,又是巴掌脸,哭起来梨花带雨,谁见了都心疼。
楚亦南皱了下眉,本想问她怎么了,但想到打赌的事儿又觉得不该管闲事,只厚着脸皮问,“你现在方便吗?”
她点了下头,“我现在没别的事。”
真是个单纯(蠢)的女人,楚亦南在心底笑了声,面上却写着感激,“那就劳烦你跟我走一段,我们边走边说。”
沿路,都是楚亦南在讲话,介绍自己,询问对方,无奈卢州月一门心思陷在难过里,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含含糊糊应答着。
很快到了一幢别墅,她才稍稍讶异了一下。别墅建在繁华闹市,被青幽幽的蔓藤包裹,能见的车位有全停着高档跑车,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这样的建筑有多奢侈自是不必说。
进了房子,楚亦南推开一扇卧室门,说了声请,颇真诚的看着她,“劳烦卢小姐替我朋友换下衣服。”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有些发怔,“她是喝醉了么?”
楚亦南点头,“嗯,都是聚会闹的。我一男的,不方便帮忙,劳烦你了。”
她曾在酒店客房部干过,什么样的顾客没面对过,这样的事没少做,三下五除二就把醉酒的姑娘料理好了,心情似乎也好了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