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拐到资料室，他就觉得不对，资料室有很微弱的灯光，不像是韩羽瓷在里面查资料，查资料都是开大灯。联想到刚才奇怪的电话，朱小树偷偷把枪摸出来，掏出弹夹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枪弹分离是必要的，万一没什么事，枪走火了更麻烦，对普通人来说空枪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他悄悄拧动门把手。拧到底后，他用力把门一推，大声喊道：“谁？”

“是……是我。”韩羽瓷举着手，脸从电脑屏幕后面慢慢露出来。

朱小树一看是他，松了口气，把枪放回腰间，责备地说：“你躲这儿不开灯干啥？”

“大半夜一个人无聊，就用电脑看会儿电影……”她回想起刚才朱小树举着枪狰狞的面孔不免有些害怕，“小树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有点紧张了。你也真是，看电影你倒是开灯啊。万一市里来人检查，你还可以说是在资料室加班。”

“知道了。”

把韩羽瓷从电脑上赶下来，朱小树赶紧在系统里查刚才的号码，这一查可把朱小树吓得不清，这电话是派出所里打出来的。

“小韩，这是哪个办公室的电话？”朱小树把号码指给她看。

“我看看。”韩羽瓷看了看手机通讯录说，“这是所长办公室的座机。”

“没看错？怎么我没存这个号码？”

“才换几天，你可能开会的时候没听到。”

“刚才你听见有人进出没？”

“没，到底是……”

韩羽瓷话还没说完，朱小树起身就往所长办公室跑。她虽然一头雾水，但也跟了上去，她从朱小树的表情里感觉到了事态可能有些严重。

在所长办公室门口，朱小树紧张地看了一眼韩羽瓷，再次拿出手枪，这次他上膛了。他示意韩羽瓷悄悄开门，他则举枪瞄准着门后。从挂断电话到现在不过五分钟的样子，说不定人还在。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韩羽瓷想开灯，朱小树扯了他一下，摇摇头让他不要开。他想如果真的有人，趁黑也好制服一点。就这样他们两人站了一会儿，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时，韩羽瓷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人！有人！”她指着所长的办公椅上喊道。

朱小树心里一惊，也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办公椅是背朝他们的，透过微弱的反光可以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在微微抖动。可奇怪的是即便韩羽瓷叫的如此大声，人影也没有改变过姿势。

难道……

朱小树想起了电话里那个诡异的声音，他说他忍不住要杀人……

他俩在短暂的慌张后冷静下来，韩羽瓷赶忙去开灯，朱小树死死地盯着黑影，准备好随时抓人，或者开枪。在灯亮之前，朱小树脑海里闪现过很多种可能性，最坏的可能性是黑影手上也有枪，想到这儿，他手心里不停的冒汗。

“啪！”清脆的开关声音响起，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