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在年少的光阴里,她自制葡`萄酒,浅尝两杯就不省人事,酒量小得要命!
不知死活,当自己酒仙吗?喝了这么多!
男人长腿生风,走进酒馆里,揪着她肩膀的衣服,“起来!”
苏桃只觉得太阳穴跳动的频率,快要将血管撑爆。
脑袋昏昏沉沉,她迷离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脸,熟悉到骨子里。
“陆御城?”
“你是陆御城?”
名字入耳,陆御城蓦然心悸。
她果然是装作失忆……
“都是你!”
突然,苏桃晃晃悠悠地站起,拳头就往他胸口砸,“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活着有多不容易!”
“我怎么着招你惹你了,你要赶尽杀绝!”
“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赔得起违约金吗!”
“高高在上了不起啊?呕——”
胃里又一次翻江倒海,她撑着桌子,似乎将胃液都吐了出来。
苏桃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可陆御城抓着她肩膀,愠怒质问着,“四年前,你嫌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这一天,咎由自取!”
苏桃打了个酒嗝,眼皮子灌了铅。
浑浑噩噩地,她傻痴痴扯开嘴角,“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就不该第一次拒绝了陆御城,她就不该相信姜意绯会好心地给她一次机会……
陆御城神色微怔,她的歉意,让他足足等了四年,足足一千五百天!
下一瞬,女人脑袋靠在了他怀里。
“苏桃。”
“苏桃?”
她睡着了,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
锦绣园。
女人平躺在大床上,时不时吧唧着嘴,全身每一寸肌肤泛着异样红潮。
陆御城修长的手,脱掉她的鞋,并排放在床边。
佣人送来了红花油,他洗净了双手,蘸着药水轻轻铺开在她额角。
那一下撞的,他看着都疼。
“对不起,芒果,对不起……”
细碎的呓语,睡梦中,她仍拧着娥眉。
“去把姜意绯身边那个肥婆的手给我废了!”
拨通电话,传达命令后,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容。
窗外,月华缱绻,夜风吹拂着迎春花。
宿醉过后的苏桃,醒来是次日清晨。
头疼欲裂,她撑坐起,环顾着偌大的房间,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这是……
“醒了?”
醇厚磁性的话音,苏桃这才注意到男人慵懒地靠坐在皮质沙发上。
一贯一丝不苟的陆御城,西装外套起了褶皱,凤眼斜睨着她,眼睑覆着淡淡的青黑。
是他带自己来的?
一晚没睡?
几杯酒过后,记忆像被谁偷走了般,没有一丁点痕迹。
“不好意思,陆先生,我……”
她猛地坐起身,心慌意乱地想解释昨晚的事,一份协议扔在她怀里,男人冷声截断了话头,“签了。”
苏桃懵了懵,慢吞吞翻看文件页,这是一份精心拟定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