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攥着手心,站在这里就像是笑话的代名词。
根本不等她有个缓神的过程,裴景宴的话就像是冰凉的刀刺进心脏。
“我和她结婚是爷爷以命相逼,我不爱她,她清楚。”裴景宴的声音很淡,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她和我结婚,为了什么,她也清楚。”
那种强烈的疼痛转变为麻木,让时宁整个人都哑了嗓子,根本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眼。
时家的确不如裴家有钱有势,所以她嫁给他,除了图钱,还能有什么?
谁会相信,她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是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她就怦然心动了。
也正是这样,她对这段婚姻抱有期待,以为能够日久生情。
她可以多爱一点,这些都没关系。
可是时宁不知道,该怎么把他的心抢过来。
在她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裴景宴已经从他身边擦过。
“我今晚不回来,不用眼巴巴等着。”
指甲深深钳进肉里,时宁没有感受到疼痛,她就跟没听见一样,和他们背道而驰走去地下停车场。
陈齐已经候着。
时宁刚坐进车里,就有个电话打进来。
“奶奶。”时宁声音染上哽咽,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孩。
自从母亲去世,时父娶了继母带着弟弟进门,整个家里疼爱她的人,就只剩下重病缠身的奶奶。
“谁欺负宁宁了,告诉奶奶,奶奶给我的宝贝孙女儿撑腰。”
时宁不能说出真相。
“没有,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她笑着,声音还是有点颤抖。
“是不是裴家那孩子?”时奶奶语气忽然变得沉重,“你们结婚三年,那孩子一直对你不冷不热,奶奶都知道。”
“宁宁啊,只是奶奶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唯一能放心的法子,就是把你托付给信任的人,我对裴老爷子有恩,他会照顾好你。”
时宁不想让奶奶在这些事情上担心,赶紧笑着道:“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景宴他,对我很好的,而且当初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嫁给他,您就别操心了。”
“好好听医生的话吃药,我明天就来看您。”
那晚,裴景宴果然没有回家。
时宁也没和从前一样等着给他留灯,早早睡下。
隔天。
时宁带上亲手熬好的汤去医院。
刚推开门,就瞧见继母陈月和时鸣,站在时奶奶床前献殷勤。
“妈,您多少吃两口,这可是进口的好东西。”
时鸣赶紧跟着道:“是啊,奶奶,我们都等着你好起来,跟我们回家呢。”
时奶奶本来就不舒服,有这两个黄鼠狼在跟前晃,脸色更差。
时宁走过去,一把夺过陈月手里的保温桶,冷声道:“奶奶现在身体虚不受补,你们给她吃这些,有没有点常识?”
“时宁,你来干什么?”陈月没想到她今天也会过来,看来是今天的努力又白费了。
这死丫头每回来了,那老婆子眼里哪还看得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