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活生生地扯开，林姿看着陆言，从小长大的情分，难道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吗？

“呵呵。”陆言看着林姿的动作，笑出了声，“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一点点钱，是林家！是陆家！”

他拍着桌子，脸上虽是带着笑容，可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盛怒。

“陆言！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和我再生一个孩子，只要再有一个孩子来救宸宸，我······”

“林姿！你还要不要脸！”陆言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里好像能冒出火来，“你一直利用宸宸，还想要再利用一个孩子！你想要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什么！······

林姿看着盛怒的陆言，整个人都好像飘了起来落不到地。她想过，陆言眼里的自己和林家，是不堪的。

可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地不堪？？？

陆言这样的盛怒，是觉得她利用了他们的孩子？他竟然觉得，自己是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会利用的女人？

也好，他都说出来，也好。

林姿笑了起来，她垂下了眼睑，“陆言，不管你信不信，你找律师来，我们签协议。”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保持着笑容，“自由。你给我一个孩子，我给你完整的自由。只要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就和你离婚，什么都不要。就连我们的孩子，也绝不会来打扰你。”

是，林姿最后的资本，就是陆夫人的名号。她梦寐以求，却终究美梦成噩梦的名号。

陆言想要娶沈碧薇，他找了这么多的人脉，才让法律，判定林姿已死。

可是现在，林姿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他想做的，自然是做不成了。

只要林姿不肯离婚，陆言就永远不要指望娶沈碧薇。

他皱了皱眉，狠狠地捏住了林姿的下巴，“林姿，你和林修一样！林家和陆家，都填不满你的胃口是吗？”

林姿的脸色煞白，凄厉地笑着，刺得陆言差一点就要松开了手。

原来，他终究，是不懂她的。这二十多年来的感情，终究都是喂了狗。

林姿爱着陆言，是从小就开始的。甚至沈碧薇，也是因为她的派对，才会认识了陆言。

她知道，陆言不爱她。哪怕是他求婚的那一刻，林姿心里，也是无比地清楚明白。

但她还是嫁给他了，因为爱情。

原本林姿以为，这一场婚姻，总能把他们两个拉在一起。最终，只是消磨掉了陆言对她仅有的好感。

“陆言，这份协议，我来起草，你修改好了我再签。钱，我一分也不要。宸宸，包括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永远没有继承你家业的资格。等第二个孩子出生，我们离婚。我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林姿被捏着下巴，话说得有些吞吞吐吐。可她的态度，决绝冷厉。

婚姻和宸宸，她没有选择。

陆言松开了手，坐在老板椅上，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