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明知道曼儿来者不善,就算她什么都不做,曼儿也照样会磕到肚子。但这一巴掌,是她打得最痛快的一巴掌。
继而宫人大乱,搀扶的赶紧上前搀扶,去禀报的立刻去禀报。
当齐帝匆匆赶来时,曼儿已脸色苍白,汗如雨滴。他震怒地把曼儿抱在怀里,曼儿轻颤着毫无血色的唇喃喃哭道:“皇上,我们的孩子……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劝劝姐姐,想让姐姐与皇上和睦相处……”
齐帝看着她一边红肿起来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五指印,再看向陆瑶的眼神,阴冷可怕如猛鬼一般。
待曼儿安顿下来,有太医寸步不离地诊治,陆瑶已被宫人押至冷殿。
齐帝不由分说,亦是用了最大的力道,猛地扇了陆瑶一巴掌,把她掀趴在地上。齐帝站在她身前,咬牙切齿地道:“你自己生不出来,如今还想谋害朕的皇子!陆瑶,曼儿所受的痛,朕要加地偿还在你身上!朕会让你追悔莫及!”
随后他就叫了两个宫人,左右开弓地扇了陆瑶一百个耳光。
她脸颊高高肿起,几乎辨认不出本来模样。耳朵里,殷红的血迹缓缓淌出,一直嗡嗡的,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她耳朵里乱飞。
曼儿说肚子疼,齐帝便给陆瑶灌药,让她也体会一下疼得死去活来的痛苦。她蜷缩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裙底沁出温热的血迹。
陆瑶看见那血迹,没有哭,反而笑。
这样也好。她每次都有服用避子药,就怕自己有什么意外。现在好了,连意外也没有了。
曼儿说害怕陆瑶再打她,齐帝便折断了陆瑶打人的那只手,又命太医接上,接上又折断,再接上,如此反反复复,一逢下雨天,便疼入骨髓。
再疼,在齐帝面前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她脸上的笑容因为疼痛而扭曲,对齐帝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死了还是活着,对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或者死了还更舒坦一些。
齐帝咬牙切齿道:“不觉得生不如死才更有趣吗?”
若问她悔吗?陆瑶想她应该是有点后悔的,她不该只打了曼儿一巴掌,她应该把曼儿推下湖里淹死的!
第四个年头,曼儿又有了身孕。
而陆瑶的耳疾、手疾,却再难以治愈。
曼儿先后替齐帝生下一双儿女,除了没有皇后之名,待遇更胜皇后。
那四十万兵权收回到齐帝的手上,在那十年里,大齐表面上安然无恙。而兵力国力却在日渐耗损,终难以为继。
后来便是群雄争霸,战乱纷争不绝。
最终威远侯战死在沙场上。再没有人能护得住陆瑶的生死。
陆瑶捧着父亲的带血盔甲凄厉大哭。
可曼儿却告诉齐帝,陆瑶从小得威远侯培养,熟读兵书,深谙兵法谋略之道,又是陆家将门之后,带领陆家军很能服众,不如让她去带兵打仗,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