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没怎么用力,可刀疤脸整张脸涨红,痛苦而狰狞,“我错了对不起先生,我、我马上还给您!”
等那群人连滚带爬地消失,宁暖暖慢慢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捡起地上那颗袖扣,递给他。
“迟先生。”
迟陌低头看了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脏了,扔了吧。”
那您费尽心思地讨回来做什么?
宁暖暖灵光一闪,忽然有点感动,“那你是为了”
“不是,别自恋了。”
迟陌一下看出她的想法,“我只是不想我的东西,落在丑八怪手里。”
“……”
您可真是坦率。
宁暖暖此时全身都痛,不想继续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狼狈,于是随手把袖扣一收。
“我会赔给你的。等下次我来应聘的时候。”
说完她一低头,就要离开。
还有下次?
不了吧,他一遇见她,就打了回国以来第一次架,还挺倒霉的。
迟陌在她身后顺口问,“真的你欠了很多钱?”
这一声让宁暖暖又燃起了希望,她蓦地转身,“所以,迟先生要聘我”
迟陌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微笑。
“不,我是提醒你,欠债就好好躲在家,我不想再见到你。”
从咖啡厅出来,宁暖暖去了墓地。
墓碑的照片上,迟萃笑得甜美,一如生时。
宁暖暖将鲜花放在碑前,倒了一杯酒浇在土上,自己也慢慢啜着一杯。
“秦秦,今天我去见了你哥哥。”
“我答应你会照顾他,可是他却不太愿意。”
“如果你在天有灵,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死,到底和江芷韵有没有关系?”
迟死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带着疯狂的恨意,喊着江芷韵的名字。
人人都以为迟死于抑郁症,只有她们少数几个知道,不是的。
迟是被几个男人糟蹋了。
宁暖暖痛苦地闭上眼。
作为秦最好的朋友,她两次都没能阻止她受到伤害,唯一能做的,却只能是应聘
女仆,一边照顾迟陌,一边打入迟家,想办法查出真相。
宁暖暖回到宁家,楼道的灯亮起,她被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这还是宁家吗!
本就简陋的铁门上,泼满了血红的油漆,还在墙上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大字,油漆和斑斑锈迹一起流下来,乍一看如同血迹斑驳的鬼屋。
宁暖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打开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打开灯,只见宁国毅抱着秦月莲,正悄无声息地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爸,妈。”
看着他们惊恐的样子,宁暖暖嗓子有点发。
秦月莲率先把头从丈夫怀里拔出来,小心翼翼地探向外面。
“他们走了?”
“嗯。”
宁暖暖一边脱鞋子,一边道,“估计是以为家里没人,泼了些油漆就走了。”
“什么,油漆!?”
秦月莲的声音瞬间拔高,级着拖鞋往门口一看,只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