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是夫人嫡出的，老爷的掌上明珠，你娘什么身份，你也就配当个丫鬟。”

“也不是，人家丫鬟的娘好歹也是本分人出身。”

我被羞得满脸通红，拽了拽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跟上了韩嬷嬷的脚步，去后院打扫。

晚上，娘亲知道我白天被责骂了，了解缘由后，抱着我又是一顿眼泪。

“我们家阿瑶原本也该是这府里的小姐的，是娘不争气，给你拖后腿了。”

我搂着娘亲，轻轻安慰她，我娘有什么错。

我娘是被自己的亲爹五两银子卖进青楼里的，她没得选。后来我爹替她赎了身，却又没给名分，任她在后院被磋磨。

错的是这个世道，是我爹，而不是我娘。

2

何景云及笄第二年，宫里头来了旨意，很快她就要入宫做妃子了。

接到旨意后，何府上下都在忙着筹备，连我和我娘都被安排了不少绣活，忙得头晕眼花。

这天，韩嬷嬷把我叫了出来，示意我跟她走，娘亲不明所以，担心我出事想要跟着，却被韩嬷嬷拦住了。

“夫人要见二小姐，小娘你还是不要去碍眼了。”

长这么大，我一直生活在后院，何夫人从来没单独见过我，我心下十分忐忑，不知道所为何事。

“景瑶也是大姑娘了，抬起头来我看看。”

闻声，跪在地上的我缓缓抬起了头。

“和景云是有几分相似，你站起来我仔细看看。”

我不明所以，但夫人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照做，起身慢慢转了一圈。

何景云也在旁边，搭腔道：“好好打扮下，换身衣服，妹妹定能和我有七八分相似。”

何夫人屏退众人后，把我单独留下说话。

原来，何景云想把我一起带进宫。宫墙深深，进宫后，何家再厉害也照顾不到何景云了，

更何况后宫是非多，他们都不放心何景云，我同何景云是亲姊妹，必能互相照应着。

一番话下来，我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对母女希望找个背黑锅的，甚至替死鬼，入宫以后如果一切顺遂，那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只要何景云出了事，我都得替她扛下来。

“夫人，大小姐，我可以不去吗？”

见我犹豫，不想答应，何夫人厉声道：“你小娘的命还捏在我手里，你如果不答应，我就找人伢子把她发卖了，是死是活那都不好说。”

“妹妹如若答应了，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有姐姐的一份就少不了你的一份。”

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由不得我答应不答应。

我和娘亲的命都捏在她们手里。

3

“我答应，只请夫人能善待我小娘。”我跪在地上，真心实意地向何夫人磕了一个头。

“那是自然，毕竟以后景云还得依靠你呢。”何夫人将我扶起，故作热情地回应。

如此，我便答应随何景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