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停云看上去性格不着边际,阴晴不定,嘴上说着一套手上做的又是一套,不能用常理判断。
她原也不想和这人有什么牵扯,只是现下被他撞见北晋这么一桩“家丑”,那么槿鸢就不能让他轻易地离开。
槿鸢打算着,自己需要找个时间,与这位远道而来地世子好好聊聊。
就在二人心怀鬼胎间,一声闷哼传来。
是莫英噎着了。
槿鸢无奈地扔了水袋过去,没好气道:“饭也不会吃了?”
莫英捧着水袋,闻言又红了。
她过了十二年地小姐日子,从没有听过一句重话,现在在槿鸢这里如履薄冰,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看着她这副受气小媳妇地样子,槿鸢心力交瘁。
只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竟比那一群暗卫还要难对付。
在她忧神间,身旁一只修长皙白的手臂便又柔又有力的伸了过来。
以一种飘忽的手法,直直的将槿鸢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面具“啪”的一声跌落。
那只手又迅速的想要摸上脸,却被槿鸢抬手格挡住了手臂。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迟停云只是收回手,笑笑:“阁下的脸皮太厚,跟脖颈上的肌肤太不相称,该换了。”
不理会他的试探,槿鸢转脸看向呆滞的莫英:“还吃不吃了?”
槿鸢样貌本就丑陋,此时眼睛一横更是令人胆颤,莫英敢怕不敢哭。
迟停云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你知道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谁吗?”
莫英不敢出声,只巴巴的望着他。
好在迟停云也不需要人搭腔,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能畅快。
他煞有其事的说:“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人。”
莫英没听明白,于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槿鸢,对方恍若未闻。
用过饭,槿鸢径自起身赶路,莫英仓皇跟上。
这一路,只有迟停云在碎碎念着。
似乎是承了莫英那一拜,真想当个师傅般指教。
槿鸢分神听了一嘴,发觉迟停云说得不过是最基本的心法,便没有管了。
只是苦了莫英,又要记着迟停云念出来的心法口诀,又要紧跟着槿鸢的脚步,忙得是满头大汗。
这一动身,直到日沉月升才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莫英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
槿鸢坐在桌前,上面摆着凝胶画笔,都是制作假面的材料。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迟停云。
“不知阁下有空赏脸,同饮一杯?”
槿鸢肚子里揣着疑虑,欣然赴约跟着他翻上了客栈屋顶。
酒香醇厚,闻香自醉。
槿鸢看着迟停云细啜着,单刀直入的问:“世子来北晋所为何事?”
“为了你呀。”迟停云笑盈盈的。
这人脸皮比她假皮还要厚,槿鸢自然没把他的话当真,只当他不愿说实话。
那厢迟停云停了停,反问:“阁下当真就这么做了冤大头?”
槿鸢没有接,语气淡然:“行善积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