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我家默年已经够我吃了。”高容成很正经的模样。
许默年望过去,看见高容成一缕头发飘荡在面前,不受拘束似的随意着,看起来很不修边幅。
“高容成,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
“那你跟我回去了,车怎么办?”
高容成漫不经心:“我让张茹帮我开回公司了。”
许默年不做声了。
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很在乎形象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便把头发理得一丝不乱,后来工作了以后更是注重形象。而今天他的头发乱了,想必是很急着从公司赶来接自己的。
五年了,高容成对他,从来都是毫无保留,放在最心尖的。
“高容成。”许默年靠着座背,缓缓地,脸上浮出人畜无害的笑意,“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你一直都没变过。”
高容成深刻的俊朗的面庞也微微笑起来。记忆宛如一江春水,缓缓地蜿蜒开,在每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里闪着光。
2014年的某天,高容成和许默年成了同桌。
高三总是这样的,老师为了防止男女学生谈恋爱,就让女生和女生做同桌,男生和男生做同桌。
十八岁的许默年,好学,踏实,成绩稳定在班级前三,年级前五十,是所有老师最最放心的学生。
而十八岁的高容成却是另外一个极端,是老师们最不敢放心的学生。倒不是说成绩有多烂,只是太不稳定,考得最高的一次,是以近乎满分的成绩达到了全市第一,最差的一次,却是班级里倒数的名次。
老师们在办公室里深切讨论过这个孩子,发现他的成绩根本无规律可循,可以高到天上,也可以瞬间跌进谷底。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截然不同,需要互相学习,所以班主任才把他们两个人安排坐在一起。
十八岁的许默年,总是很安静的模样,静静地看书,静静地写字,会练很漂亮的行书,签很好看的名字,眉眼间一片安宁。他似乎从不会生气,从不会在意身边的吵闹。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像个假人一样完美。
高容成第一次和许默年第一次讲话,是在和他做了同桌以后到第三分钟:
“诶,书呆子!”
高容成此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叫许默年“书呆子”。
许默年那时戴着一副白框的眼镜,悠悠地抬眸,眼睛微微地闪着琥珀色的光芒:
“你在给我取绰号吗?”
高容成在他眼睛折射出的琥珀色的光芒里差点说不出话来:
“是……是啊。”
许默年看着几乎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全身上下一丝不紊,却偏偏性子浪荡的高容成,嘴角轻轻地抿了一下:“很无聊啊。”
高容成也觉得自己无聊无趣,回过神,倖倖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才是书呆子。”
许默年正在写字的笔顿了顿。
高容成兴致勃勃地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