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一下,这个齐小哥一路上倒是没找过自己麻烦,有时自己被那个林哥欺负狠了,还会帮着说几句好话圆场。
“咦,怎么是你。”陈婉星说着,手上的力道并未放松。
“你给我撒开。”齐小哥咬牙,语气冰冷,刚才他胃部被拳头打到,这会儿还疼着。
陈婉星扫视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装模作样地站起来,作势伸手要扶他。
“不用!”
齐小哥神色冷峻地站起来,侧过身子低头看向陈婉星,只一眼,他就觉得这豆芽菜似的小丫头哪里不一样了,之前她哪敢与自己对视,何况眼神还如此犀利坦荡。
“这么晚了,齐小哥是来干嘛的?”陈婉星找了个椅子坐下,虽然这样又矮了人家半头,可气势上却一点没输。
齐小哥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心中惊异,但并将疑惑问出口,只道:“这是一点药膏,你身上有伤,一会儿擦洗后记得上药。”
陈婉星看看他放在桌上的药膏,觉得好笑,‘原来是惦记她被打了来送药的,那刚才在门外那般犹豫鬼祟干嘛,再说了,真不想看她被打,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
陈婉星心中不快,但脸上还是堆起一抹笑容,故作礼貌道:“多谢齐小哥了,我会用的,争取咱们到地方之前,把我身上的伤都给治好了。”
这分明就是在控诉自己一路上的遭遇,齐小哥脸色微变,正欲争辩,门忽然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正是刚才对陈婉星拳打脚踢的那位林哥。
他一进屋,看见陈婉星竟然醒了,还神色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反倒是齐小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顿时心里火大。
“不过就是一个试婚宫女,还真摆谱起来了,既然醒了,说明无大碍,赶快滚去睡柴房去,少浪费爷的钱。”
陈婉星睨视他一眼他,淡淡道:“既然知道我是奉旨来的,还让我睡柴房,看来你胆子还真不小。”
陈婉星是奉旨前来侍奉的,就算是奴才,也不是哪个小虾米都能欺负的。
名唤林哥的觉得眼前的陈婉星怪怪的,像忽然换了个人似的:“什么意思?我姐夫可是刑部尚书,你还敢去告我的状不成?”他自诩是刑部尚书的小舅子,平时横着走惯了。
“你姐姐不过是庶出,和刑部尚书又不是一个娘生的,若我到了沙洲城,真的一纸诉状将你告到县丞府去,你真以为刑部张大人会为了你去求情?”她的声音不大,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却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寒意。
林哥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顿时窘迫难当,他一直隐瞒自己和姐姐是庶出的事实,没想到,此刻却被一个奴才如此坦白地说了出来。
林哥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每次气急,满脑子能想到的就是把人打趴下。
“你……”说着,沙包大的拳头已至陈婉星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