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行边拿纸巾给思雨擦嘴边问:你肯嫁我么?
不肯。我老实地回答,眉眼一挑:不过我可以娶你。
易行自动忽略我的胡言乱语,回头对我笑,那不就得了。
什么啊!不带这样敷衍我!我用完好的右脚去踹他:要嫁你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没都娶回家。
易行笑:那也得我肯娶啊。
我眨眨眼,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就这样简单?也是,愿娶不愿嫁走不到一起,愿嫁不愿娶也走不到一起,总得两厢情愿了,才能做夫妻。我赞叹:季易行,没想到你那样单蠢的脑袋,也能总结出如此有哲理的结论来。
季易行面不改色:我记得你上学时,哲学一直不太容易及格。
季易行!我鄙视你,不带这样揭人家短的,你不就是年级第一的成绩么!有什么啊,成绩单上多几分少几分一样毕业,现在我们工资一样高。我愤怒。
紫衣听着我们斗嘴,笑得在沙发上打跌:好了,易行,娜娜心情不好,你让着点她。
我用他让!就他那智力!我怒,易行笑:娜娜,你又来人身攻击。女人不能太咄咄逼人,就算你明知男人不如你,你也得装作他比你强,明白么?
哦,就像紫衣已经是骨科主任了,还得觉得你这个外科医生比她混得好?我尖酸刻薄的刺猬本性发作了。
季易行对我了如指掌,面色平静地点头:对,这就是紫衣比你可爱的地方。
我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焉了下去,我从来没说过刘明轩。
季易行叹气:有些东西,不是说出来就存在,也不是不说就不存在的。
我呆怔了半晌,难道刘明轩离开我,是因为我太过牙尖嘴利么?大家斗嘴斗了几十年,我牙尖嘴利也不是这几年才有的,再说了,就算刘明轩一直只在X光室当个小小拍片员,我也不会嫌弃他半分的。
紫衣揉揉我的头:不要想太多了,三条腿的动物难找,二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天下难道只有一个刘明轩?
我点头:男人是不少,可是我爱了几十年的,只有一个刘明轩。
紫衣无语。
刘明轩几号结婚?在哪家酒店办喜酒?我问。
紫衣与易行对视一眼,紫衣劝我:他没请你,你就不要去了。
没听说过有不请自到的么?我吸了吸鼻子: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最后送他一程也算是有始有终。
娜娜。紫衣不赞同:何必呢,去了,难过的是你自己。
二十六号,在斯科特。易行说。
易行。紫衣瞪他。易行道:为什么娜娜不能去?娜娜不去就不难过了?凭什么只娜娜一人难过?
说得不错。紫衣拍手:娜娜,本来我们不想去参加他的婚礼的,行,我们陪你一起去!就算他笑,也得让他笑得尴尬。
这就是朋友,可以对骂可以争吵,火起来可以拳脚相向,最后还是向着你的,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