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脸色很黯，他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啪的响了一声，幽蓝的火光照的他的脸森然冷漠。

他的视线移开，看向了某处的虚空，他想起之前她的话。

‘祁队长有没有试过站在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明明你什么都没做过，却有很多人听着谣言，打着正义的幌子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沉默的像一尊雕像。

气氛压抑，让人连喘息都有些憋。

唐岳小心翼翼道：“头儿……”

头儿有些不对劲儿……

祁铭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他站起身，颀长的身影笼罩下来，面容冷漠。“她现在在哪儿？”

“啊？谁在哪儿？”唐岳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对上祁铭那骇人的眼神时立马反应过来。“米…米小姐吗？她被医院解雇了，这两天除了去理疗院，就是面试，现在在以恒律师事务所。”

虽然何元落网，但这案子她并没有完全摆脱嫌疑，所以仍旧在办案人员的监视之中。

唐岳对她的行踪也非常了解。

祁铭没在多说什么，拿了外套出去了。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唐岳也有些懵。“头儿这是怎么了？”

车速很慢，车上一遍一遍得放着几段录音。

‘小铭，爸妈并不是反对你做警察，也不是一定要让你回家工作，只是担心你的工作性质太危险，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时候不能太任性。’

‘小铭，你已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爸妈担心你，听说你要出国执行任务，要来送你，你也服个软。’

他眼眶赤红，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

这几段录音，不管他听多少次都那么不真实，可却总会成为他每晚的噩梦。

他有时在想，如果不是他，或许就不会有当年的那个意外了。

又或者不是如果，而是肯定……

车子在以恒律所停下，祁铭的步伐有些急促，神色沉的吓人。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前台礼貌的询问。

“找米楚。”他的声音没什么语气。

前台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律所找一个并不在这儿工作的人，还一下来两个，不过还是很礼貌的道：“你先请坐，我这就去通知米小姐。”

祁铭坐下，还见到米楚，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梁子译。

准确的说，是正在等米楚的梁子译。

祁铭看着他，冷俊的眉目间是自成一派的森冷寒意。

这张脸，五年前他见过。

米楚出来的时候，梁子译就疾步上前了。“楚楚。”

或许是有前台提前告知，米楚并没有太意外。“梁先生，我说过了，我喜欢不熟的人叫我全名。”

米楚意外的发现，有一天她再见到梁子译的时候，心情竟能如此平静。

“楚楚，别闹了。”梁子译拉过她，目光平缓柔软，却带着几丝失望和哀伤。

“闹？”米楚心口一痛，她有些愕然他竟会用闹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