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着最后看那两秒的男人，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过分苍白的面容，整个人笼罩在阴云和死气沉沉中，看着确实像随时要嗝屁的样子，然而不知为何，方栀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种深沉的深邃的，仿佛又带些许生机，再其他的她就看不透了。

很快到了晚上，方明启下班回来，吃饭时候看到方芷薇又不在，问了赵晴岚后只皱眉道：“提醒她不在外留宿没？目前还是谈恋爱阶段，传出去对她对名声不好。”

方栀就坐着默默地吃着饭，漠不关心的看着方明启对两个女儿的差别态度，反正本来她也没打算认他当父亲。

席间，赵晴岚一边给方栀夹菜一边献殷勤的套话道：“小栀啊，今天祁老爷子见你是有什么事么？”

方明启听到这话抬头问方栀：“祁老爷子见你了？”

方栀嗯了一声，说：“没别的，单纯先见见认识下，吃个饭。”

赵晴岚用眼神示意方明启，随后展开话题道：“你也别怪你爸爸没有早点把你接回来，当年他和你妈离婚时你的抚养权不在你爸这，所以他想照顾你也没办法。”

“哎，当时我也怀着孕呢，想着等生下来你和芷薇年龄相仿，本来我可以有两个女儿的，奈何你妈妈不愿意。”赵晴岚叹息说。

方栀见话题都引到她妈身上了，再想着当年赵晴岚做出来的那些事，于是再也忍不住，因为他们说她可以，但是绝不能说她妈！

“我妈在我三岁时就死了，那个时候我成了孤儿，如果我爸想接我回来法律是允许的吧。”方栀表情冷漠道。

方明启一愣，因为他是之后两年才知道发妻身亡的，说是得病治不好，那个时候他也有过要接方栀回来的意思，然而每次都因为这个事同赵晴岚吵架。

“你爸爸当时……被你外公外婆阻拦。”赵晴岚悻悻的假笑说。

“我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如果你们走法律程序他们未必会拦着。”方栀毫不留情戳穿道。

赵晴岚见状一张脸再也绷不住笑了，引入正题道：“这不现在你爸爸把你接回来了么，因为你大了，不能再一直在乡下待着，怎么说你都是方家千金，我和你爸爸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一个好夫婿，就是祁家的三公子，芷薇也在谈恋爱呢。”

方栀就这样看着他们俩，感觉自己这顿饭也不用吃了，胃口全无，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替嫁冲喜”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对方明明是个病秧子，竟然还说是一个好夫婿，呵呵，既然是好夫婿的话为什么你不把你的女儿嫁过去？

“祁家是如今A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你过去就是三少奶奶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算我给你的余生找了个好归宿。”方明启说道。

方栀放下筷子，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的“好父亲”，讽刺道：“好归宿？这么好得归宿为什么不留给妹妹，竟然还轮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