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花轿里听引路童子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不自觉攥紧手中的刀片,就连割流血了也无动于衷,回想起短短前半生,只觉得心里却悲凉无比。
我叫洛清芙,父母都是看事的。
在我七岁那年,父母的仇家找上门,父母把我保护好,与仇家拼命而死,只给我留了一个镶着狐狸头的手镯。
后来姨妈一家人以照顾我的名义搬进我家,霸占了父母留给我的遗产,从此我就过上寄人篱下的苦日子。
而我今年20岁,本以为考上了大学,就可以自食其力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姨母为了救赌博负债的儿子,而把我绑起来卖给一只老鼠做妻子。
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一只老鼠!
我下定决心,用偷偷藏起来的刀片一点一点割着绑住手臂的粗麻绳。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猛然停下,我慌忙把刀片藏进袖子里,把割开的绳头攥在手里。
引路童子掀开轿帘将我扶下来,在他触碰我的瞬间,我只觉得腕上的狐头手镯一热,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我没顾得上这个细小的异常,环顾四周发现这是我家附近的一个荒废的坟场,离我不远处一只胸前戴着大红花的肥大老鼠正站在一个坟堆上对月叩拜。
而坟堆下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各种动物,有黄鼠狼、蛇、刺猬等都随着老鼠拜月。
“新娘子,您得盖上盖头。”引路童子不等我多看,将我的头重重压下,盖上红盖头后将送进一间木屋里。
红盖头并不厚,我透过红盖头打量着房间,一对正燃烧的喜烛站在窗台上,除了一张大床再无其他家具,床头上贴着一张画像:一个穿着新郎服,长相猥琐,小眼睛,凹嘴唇的人——就是我要嫁的老鼠精。
我坐在床上,用刀片继续割着最后几根绳子,眼睛紧紧盯着木门,心里焦急万分。
就在最后一根割断的一瞬。
吱嘎。
门被人推开,我握紧刀片就朝对方的胸口刺去。
仅差几毫米我就能捅进他的胸口,手腕却被他攥住,痛的我手一松,刀片掉在地上,被一只穿着木屐的踢到床底下。
“这么凶?”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从我的头顶传来,紧接着,我的盖头被掀开,在看清他的容貌后,我一愣。
对方一身厚重的锦衣华服,银色长发被风吹起,尖而长的耳朵,散发着几分邪气的狐狸眼像是要把我活吞了一样,眼圈一周画着红色混杂着金色闪粉的特殊符箓,诡秘又带几分高雅。
容貌与画像上老鼠精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不是那只老鼠精!
屋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声尖利的笑声,老鼠精拜完月过来了!
眼前的人打不过,身后的人避不开,我把心横,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
“求你……救我。”我紧紧攥着男人宽大的衣袍,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