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的这一句话，让许默愣了愣，他细细一想，便猜到了苏秦在怀疑他的身份了，世人常言说，这人世间有六界，万物皆生灵，所以这小丫头是怀疑自己并非凡人了？

似是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许默一展愁眉，道：“等你心性练好了，自会知晓为师的能力来自何处。”

“可……可徒儿觉得，师傅神通广大，并非是一般人能有的能力。”苏秦渴望的盯着许默，她一直好奇许默的身份，可就连爹爹都并非听闻过关于许默的半点往事，她只知，许默出现以后，便开始为世人作画。

似乎许默就像是个神仙一般，突然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想到许默的身世，苏秦心中又有些紧张，紧张中带着一丝忧心，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她只知，倘若某天许默消失了，她心里肯定是不会舒坦的。

许默并未回答苏秦的话，他牵起了苏秦的手，生硬着声音说道：“闭上双眼！”

“啊？哦，是！”苏秦乖乖的闭上了双眼，许默见状，也合上了自己的眼睛，而这一刻，苏秦感觉到自己在坠落，若非她察觉到师傅牵着自己的手，恐怕早已吓得睁开了眼睛。

苏秦知道许默能够保护他，所以这才全然相信着许默，待坠落的感觉消失的时候，苏秦听到了许默的声音：“睁开眼睛。”

得到了命令，苏秦自然不敢怠慢，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惊讶了，因为她竟然来到了柳如烟的梦中，她能够看到柳如烟这个人，也能够感受到柳如烟的悲欢喜乐。

“师傅，为何我能感受到柳如烟的悲欢喜乐？难道每次作画时，师傅也是这般感觉吗？”苏秦抬起自己的头看向师傅，梦里，二人穿着打扮依旧如同现实一般，只是在这梦境里，没有任何人能看见他们，听见他们的声音，甚至就连他们，也仅仅只能感受柳如烟的喜怒哀乐。

“想要了解一个人，替她作画，那么便要感受到她的一切，接受她的一切痛苦！你年龄尚小，还有机会能够成为画师，可你若一年后不能自己进入他们的梦境，你的一切都将会被抹掉！甚至是你的记忆！”

许默并未直接回答苏秦的话，因为他知道苏秦虽说年龄不大，但聪慧伶俐，在进来后，便会自己摸索一切的规则。

苏秦点了点头，在柳如烟的梦里，还是她未出阁的时候，在这早春的时间里，柳如烟再也没有见到赵烈，更加没有接触过其他的陌生人。

“下雨了。”雨水穿透过二人的身体落在了光滑的地面上，苏秦看见柳如烟在亭子里发呆，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许默没有开口，他安静的盯着柳如烟的一举一动，仿佛此刻的他，与柳如烟同步了一般。

一炷香的时间后，雨停了下来，柳如烟仿佛回过了神，她朝着院子走去，停留在了一棵柳树的身前，而许默也跟着走到了柳如烟的身后，他原本古板的脸色，露出了与柳如烟一模一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