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岙愈发得意,摆了摆手打断奉承话,一本正经道:“小郭啊,没学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事小,延误病情就罪过了。”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郭怀强忍住没开口还击,毕竟介绍他来的朋友,有求于李天虎。现在,李天虎又要仰仗公羊岙,闹僵了不好。
“金线叶三钱、火龙根一钱,煎水服用。”
李天虎接过方子,马上吩咐下人去办,这也是公羊岙的言语太过了,他不想再听。
“啊?”
忽然,李沁惊讶出声,“苏先生昨天也是给我开的这个方子。”说完低下头,有些别扭,道:“不过,我先前一直没信。”
说到这里,李沁向苏铭诚恳道歉,“抱歉苏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
所有人哑口无言。
原以为苏铭只不过有些三角猫本事,上不得台面,却不曾想,人家医术精湛,把郭怀都比下去了。
何况还如此年轻,未来成就比公羊岙恐怕都不低。
此刻,风头被苏铭占去,公羊岙很不爽。
他嘿嘿冷笑道:“郭医生比我晚两分钟写出药方,就是不知苏小子你耗时多久呢?。”
明显平手,他还想强词夺理压一头,很不要脸。
苏铭回:“阴寒之症表相明显,看一眼就够了。”
望、闻、问、切加开方的时间,公羊岙差不多八分钟,郭怀十分钟。
而苏铭,仅只看一眼。
这医术,不说碾压两大名医,至少技高好几筹。
“我自愧不如。”
郭怀心悦诚服。
不过,也有另外的声音。
“胡闹。”
公羊岙摆出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子,怒斥一通。
“你师傅怎么教你的?你这如同儿戏一般,万一误诊了呢?”
“咱们是治病救人,讲的是下药精准,就算有九成九的把握看出病因,也要慎重,望闻问切不能少。”
苏铭收手,站了起来。
公羊岙胡搅蛮缠,早就令他不耐烦,只不过真气行脉不宜终止,这才隐忍不发。
现在,可以了。
苏铭点头,道:“的确,我开方不够谨慎,把金钱叶换成百枯根,辅以龙骨一片,会好得多。”
随口一句话,别人听不懂,可公羊岙和郭怀陷入沉思。
过了足足三分钟,郭怀一拍大腿,“妙啊,这样的治疗效果,比刚才那方子起码好一倍。”
公羊岙脸黑得快滴出墨汁。
这个方子,他琢磨之后也不得不服。
真不知道苏铭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是治疗阴寒症,最佳之法。
若没有郭怀,他还可以诋毁,反正别人都不懂。
可现在,他不敢。
郭怀一定会把方子讲给中医协会那几尊大佬听,若那样,他就是自己砸自己招牌。
“公羊神医,你觉得……这是不是治疗阴寒症的不二之法?”
苏铭又不无嘲讽道。
“那当然。”
为了表现自己医术高绝,公羊岙夸夸其谈,“我其实也有想到这样开方,只不过在用龙骨或虎骨之间犹豫。”